第二十一章 书店

“我想问一下，这瓶矿泉水是拥有什么特殊能力？为什么卖得如此之贵？”楚仪忍不住停下脚步，像宝贝一样放在严严实实的玻璃柜台里面的是用比杏仁水稍微大一点的瓶子装起来的水。
从外表看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而且标签上也明明白白写了是纯净水，但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店主是个看起来打底至少140斤的胖女人，脸上挂满不耐烦地神色，但是注意到眼前客人的衣服后又换上了一副嬉笑眉开的面孔，“您就不要开玩笑了，这种正常的食物都是像您一样的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奢侈品，普通人家解渴的水都是堡垒通过科技从管道引过来的，喝多了就会头痛发狂。”
楚仪摆摆手制止店主打算拿出纯净水的举动，他现在又买不起，但倒是得到了另外一条能够推翻正常认知的有用信息，那就是正常食物在惊悚之塔是极其宝贵的，这些常识对于惊悚之塔的原住民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全新并且缺少的知识。
一路走下来可以看到各种各样颠覆认知的店铺，他已经对于惊悚之塔，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对于LV1的哨兵堡垒4号基地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这地方就像是中世纪和现代甚至未来等不同时空碰撞在一起所产生出来的地方，基地内的执法暴力机构也就是哨兵手里拿着武器只是遂火枪，但抬头却可以看到满大街的监视器，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检测仪器也明显不是体温枪那么简单。
居民赖以生存的资源，诸如衣服，食物，燃料等等，大体上有两种方式可以产出，来源于诡异生物身上的原材料，或者是会到处刷新的供应箱。
但诡异生物身上的原材料或多或少都带有些许副作用，诸如腹泻，头痛，呓语等等，街道上那么多神情痴呆的人就是常年累月食用这些东西所带来的后果，一般来说可以用杏仁水来消除副作用，但杏仁水的产出是完全跟不上消耗的。
大多数居民都是采用到LV8攫取受污染的杏仁水来缓解，可最要命的是这种杏仁水也伴随有副作用，那就是上瘾和致幻。
而供应箱无疑是最具有价值的，里面产出的食物都是一些正常的食物，只不过即使是刷新在大街上也没有任何人敢拿取，因为头上都是监视器，刷新出来后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就会有哨兵过来拿走。
如果居民想要只能冒险离开4号基地去外面的大仓库获取，而在这里面最具有价值和最常见的资源其实就是人类。
人类不仅具有生产资源的能力，并且全身上下都可以利用起来再开发，虽然这里的人不会吃人，但却可以利用尸体抹上酱料之类的东西来引诱诡异生物，头发也能编织成绳子，骨头可以制作成装饰或者工具，最最最重要的是还具有生殖繁育的功能，可以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库。
所以前面的哨兵才会简单的盘问就让楚仪加入到4号基地中。
“真是魔幻的世界。”楚仪在理清自己一路上打探到的消息之后忍不住感慨，甚至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还好书店就在前面不远处，这家店和寻常的店铺不同，外墙经过简单的装饰，被涂上湛蓝和白色，挂了块写有满月书店的牌子。
方方正正的格子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几个并排在一起的书架就是书店的全部，但看不到任何一个客人。
他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愣住了，柜台里面站着的是一位娇小可爱的少女，身穿兜帽长裙，白发红眸，正低垂眼睑翻动面前足有拳头厚度的发黄书本，皮肤在灯光下略微呈现出半透明，但看不到底下的器官，而是直接看到了身后，仿佛这就是一个没有器官的幽灵。
“人类？”楚仪有点不太确定，正在考虑要不要喊身后的哨兵进来看看。
可以看到少女抿抿嘴，微微抬动眼皮瞟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可没过片刻就再度抬起头颅，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凝视看了许久才点点头，似乎在为刚才的话语表示赞同。
“我可以进来看看吗？”
“十瓶干净杏仁水可以看一个小时。”少女用半透明的手指敲敲面前写有标价的牌子，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不去抢！？”楚仪现在已经明白杏仁水的价值了，十瓶杏仁水足够一个人吃吃喝喝在床上摆烂躺一个月，说完后意识到语气不太对，又舔着张笑脸道：“我不买书，也不是不买书，只是想先进来看看里面有没有我需要的书。”
“书本一律不外售，外借，只允许在店内观看查阅。”少女从桌子底下拿起一块结了蛛网的牌子立在桌面上，然后重新低下脑袋，完全没有一点做生意的该有的样子。
怪不得这家店没有人，感情是明摆着的黑店。
楚仪算是明白了想在惊悚之塔白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愤愤不满地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清脆空灵的话语，“知识是极其宝贵的，如果获取的方式太过廉价，愚蠢之人就会践踏在知识之上。”
“刚刚是你在说话，你不是哑巴？”他转过头发现少女的眼睛都没有抬起来，好像刚刚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
……静默
“但我现在没有足够的杏仁水，能不能赊账？”
……
“或者帮你看看店来偿还？”
……
“你到底是什么人？该怎么称呼？”
……
还是无动于衷。
楚仪都怀疑自己在和一具不会动的尸体说话了，四下张望过后突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少女面无表情地准备翻到下一页。
“你是我的心上人！”
撕拉！书本撕扯开老大一道口子。
少女缓缓抬起头，半透明的脸上红晕极其明显，但还是强行保持表情不变，用镇静的语气道：“满嘴花花，你等下说话就会咬到舌头。”
“这也是为了让你开口，我……草！”楚仪慌忙捂住嘴，他真的咬到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