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千层饼了

“凌湘小姐，我有这么好看么？值得你这么关注我？
呐呐呐～，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你以为你在事物的第二层，但其实我在第五层哒。”
禁忌小姐在娇笑声中直接化身二次元老千层饼，她似乎很满意凌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明明…你明明可以直接救下他们的……”
凌湘全身颤抖地扶着街边的路灯，眼前的少女冷血的让她难以置信。
“雀食！而且只要我愿意，让他们活过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禁忌小姐彬彬有礼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是…”
她话锋一转，手指轻轻一点，碧蓝的天穹之中显现出一道画面：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猎豹猛地像羚羊发起进攻，而开着越野车拿着摄像机的纪录片团队正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你看呐～，他们的车子里有枪。只需要手指轻轻扣动扳机，可爱的羚羊就得救了，但你猜他们会不会这样做？”
禁忌小姐挥动折扇将画面撤去，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凌湘紧咬着嘴唇，她当然清楚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便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在那片大地上的每一个拍摄团队都不会去打破这一铁律。
“你这是诡辩！”凌湘冷冷地与禁忌小姐对视着，“人类之所以建立起如今的璀璨文明，靠的就是从蒙昧中诞生的压制兽性的智慧。
你以为自己从昨夜的‘月食之景’中获得了些许造化，就能够超脱其上，就能够主宰一切了？”
“小了，格局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类了？”禁忌小姐听完只是不屑一笑，“在我眼里啊，你们和那些只知道生存繁衍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连锚定自身‘存在’最基本的要求都未达到，真正‘灵魂’都没有的行尸走肉罢了。匆匆几十年后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如果不是因为…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湘目光微动，她之前看过江城最近所有的异常事件卷宗，而眼前的能投影另一半球景象，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自己丢失早晨记忆的少女无疑是她所见过最强大也是最诡异的存在。
她不做人了？凌湘还暂时没有将禁忌小姐往非人的领域去猜测。
“抱歉，凌湘小姐。我并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什么。”
禁忌小姐只是礼貌地微笑回答道：“我想讲便讲了，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皆与我无关。”
经历过刚刚的慌乱，凌湘这会儿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了。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了一下，理论上来看如果自己刚才没有行动，那对情侣应该就不会有事。
但是从之前的只言片语来看，她根本就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她的目的应该就只有注意到她存在的自己，或者说让自己以为他们是因为她而死才是少女真正的目的。
而如果自己未曾注意到她，按照时间推算那会儿自己应该过了红绿灯已经走远了，也就是未曾入局，她或许根本就不会管那对小情侣的死活。
当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啊！
自以为捋清楚事情真相的凌湘心里一寒，眼前的少女妥妥的反社会人格，但最要命的是如果论迹不论心，对方根本就没做什么，甚至她之前的行为确实是给予了他们生还的机会。
“凌湘小姐，仁慈善良的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形象的吗？”
眼前的少女嘴角嘲讽之色更重了，“莫要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这世界缺了你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
事实上，如果没有你我依然会给出提示。你的存在只不过是为这场游戏添加些许趣味而已，并不是我单纯地只想要捉弄你。
所以呀，按照之前发生的情况来看，他们依然是因为你而死噢～…”
“人都死了，自然是随你怎么说。”凌湘根本不相信禁忌小姐所说的话，只是暗自惊骇少女到底是怎样知晓她心中的想法的。
读心术？他心通？
“你们人类果然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禁忌小姐只是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那如果我可以让他们复活呢？”
“复活？什么形式上的复活？”凌湘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三个月之前有人跟他说人死能够复生，她肯定会建议他去医院看看脑科。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过她依然警惕，说不定少女话语之中就藏着陷阱等着她跳呢。
“坏死的脑细胞重新活跃，血液经心脏开始跳动循环全身，意识归来，和一个小时之前的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禁忌小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那么，代价呢？”
凌湘不屑冷笑直指问题根源，她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凌湘小姐倒是聪明，代价呀～，让我想想啊…”禁忌小姐想了想，从上到下细细打量她一番，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你剩余的生命活力如果抽出来在不考虑流失的状态下刚好够修补他们两个被砸的稀巴烂的大脑，催动心脏重新驱动，唯一的副作用大概大概会丢失掉死亡前半小时的记忆……
释迦牟尼那个老梆子不是曾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凌湘小姐，乘以two可就是十四级浮屠，所以何不舍了这身臭皮囊，十八年后再当一条好汉？！
“呜呜呜，凌湘小姐真是高义！我真是太感动了惹！所以我决定免费帮你做成这件事，保证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哟！”
禁忌小姐眉飞色舞，越说越有劲儿起来，凌湘这会儿还没同意呢，她眼角甚至已经挤出了两滴因为自我感动的蕴出的泪水。
“你～！”
凌湘有些惊恐地噔噔噔向后退了好几步，她没想到竟是这般代价，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她明白眼前的少女可能说的是真的。
ICU里心脏停止跳动是常态，持续不断地心肺复苏，电击刺激让停止超过二十分钟的心脏重新跳动的奇迹也不是没有。
而虽然医学上从未有过从脑死亡状态逆转死而复生的患者，但以前也从来没有过眼前的银发少女这般诡异的存在。
“所以请问凌湘小姐愿不愿意就死拯救这两条逝去的生命呢？
他们可因为你而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