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6章 被尘封的真相

总体来说，诺顿夫妇生前的研究成果有以下几点。
首先，通过对永恒帝国文献的解读，两人确认远古法师帝国并不只是一个传说。
这个强大的帝国确实存在过，生产力和人口都不亚于今天的工业文明，疆域覆盖整个新大陆，并跨过大洋，东抵今天的狮心王国和金鸢尾共和国境内。
法师帝国的存在，意味着当时魔法的力量远胜现代，意味着全球法术力量会随着时间而变化，很可能存在潮起和潮落。
他们提出了法力潮落引发法师帝国灭亡的假说，并打算收集到足够证据后就将其正式发表；与此同时，夫妇二人也预言全球法力将在不久后再度潮涌。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在进一步研究法师帝国的过程中，两人结识了一些“知识异常渊博”的民俗学者，其中有位任教于萨卡合众国密斯卡姆大学，名叫莫里斯的老教授，他提供的信息尤其令人感到不安。
据这位莫里斯教授所说，法力潮涌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种自然现象不会在施法者身上显示出来，只会显示在“神迹”层面。
具体来说，向神灵祈祷得到回应的事例会增加，指向神灵的仪式也会变得能产生实效。
在这期间，一个名叫“光照之塔”的隐秘组织已经展开行动，他们开始筹划祭神仪式，为的正是借助神灵的力量让沉睡的法师帝国重返尘世。
在“光照之塔”中，“魔族”的势力最为强大，实质上引导着这个组织的前进方向，而几位魔族“导师”所主持的复兴计划也最为激进。
他们打算通过献祭仪式，让一位强大的“深渊魔君”降临世上，以便借助其力量，在法力完全潮涌之时清扫一切阻挡在帝国复兴道路上的敌人。
据称，这个降临仪式已经在暗中持续进行了超过百年，总计需要献祭3000万个灵魂。
另一方面，两人也了解到“光照之塔”早在帝国还存在时就已经分裂，其中一部分成员对残暴的法师帝国完全失去信心，认为只应该保存其知识遗产，将希望寄托于未来的新一轮文明。
这些组织成员发现，要想让魔法不在迅勐的法术潮落中彻底断绝，人类首先需要保持“施法”这一行为，需要总数至少上10万的个体保持练习法术。
因此，他们开发出了“法术模型”施法这一技艺，让未来的人类得以在失去某种更直接、本源的施法能力时，仍然可以学会数量众多的各系法术。
现在就算是普通市民也知道，这种更直接、本源的施法能力，指的就是法印施法。
此外，组织也制定了详细的法印知识传承计划。
这个计划一直延续到了法师帝国灭亡后的永恒帝国时期。那时候，组织最后的成员们观察到巨龙们纷纷飞往已知世界边缘，意识到它们即将陷入沉眠，进而意识到法术潮落已经接近“谷底”，于是开始按计划修建密室，在其中封存更高级的施法技巧教材。
如此一来，当法力再度潮涌时，首先恢复法印施法能力的未来人类就可以开启迷锁，将施法技巧知识传播出去，继而获得抵抗重生后的法师帝国的能力。
笔记的最后，斯坦利·诺顿写到，他已经在三个月前将所有研究成果秘密提交给了位于金鸢尾共和国的术法同盟总部。
然而，时任十三人议会轮值议长，贤者阿方索却回信说无法相信这些成果，为避免引起恐慌，不会将它们通报给同盟，并严令夫妇二人保密，除非能得到更多更确凿的证据。
为了能让世人相信这一切，为了能让术法同盟产生足够的警觉，为了不让世界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冲突和战火吞没，诺顿夫妇决定与阿方索议长派出的一名下属前往萨卡合众国，收集更多有效证据，并尝试说服情报提供者在书面文件上签名。
笔记到此为止，后面发生的事情，三人都十分清楚。
返回时，夫妇二人乘坐了更加快捷的洲际飞艇，飞艇中途意外坠落，所有乘客都没能在冰冷的北海上生存下来，事后只打捞起了遗体。
阅读完笔记，三人沉默不语。
冬！
最终，阿尔弗雷德一拳锤在桌板上，怒不可遏。”
“混账东西！他们早就知道！我父母早在7年前就已经查明了一切，7年，同盟本有七年的时间做准备！结果呢！”
“也许同盟听取了你父母的警告的和建议，也许他们暗中有一个对策，也许……”尹森能体会到阿尔弗雷德的悲痛和愤怒，他不想看到朋友沉沦在这种负面情绪中，只是完全不知该如何劝解。
“也许什么？哦，是的，他们有对策，这七年里，同盟里一直有人试着从法师帝国遗迹中搜寻到宝物，直到莫林发现时空迷锁的真相，开启密室！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了……同盟害怕法力潮涌破坏原本稳固的权力结构，那狗屎一样的七级注册法师制度！他们一方面害怕改变，另一方面却又希望独占法力潮涌带来的所有好处！”
莫林什么都没说。
即使当时的议长，贤者阿方索是“光照之塔”打入同盟内部的高端卧底，但从同盟后来快速接受法印和源法者的反应来看，相当一部分高层成员应该看过诺顿夫妇秘密上交的报告，了解过法师帝国的复兴计划和那些存放着宝贵教材的密室。
换句话说，阿尔弗雷德没说错，这些知情者将自身和同盟的利益，置于了威胁之上，甚至很有可能为了不引起各国政府的猜忌和压制，有意封锁了法师帝国的消息，打压了这个领域的学者。
“一群无能又自私的蠢货！”
“阿尔弗雷德……”尹森有些手足无措的上千，试图稳住阿尔弗雷德的情绪，后者已经浑身颤抖，眼圈泛红。
无需多言，三人都心知肚明，诺顿夫妇所遭遇的空难，有很大概率不是意外。
“抱歉，伙计们，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阿尔弗雷德转身朝楼下走去。
“阿尔弗雷德！”
“让他去吧，”莫林叫住了想要跟上去的尹森，“阿尔弗雷德不是那么脆弱的家伙。倒是这份笔记，里面提到的‘深渊魔君’降临仪式让我格外在意，决不能当做没看见……好在我们应该还有充足的应对时间，过去100年时间里，所有战争和自然灾害的死亡人口加一起也不超过3000万，‘光照之塔’很可能想要通过更多袭击达成献祭目标。”
他原本对这一结论把握很大，然而，尹森转头看来的眼神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寒意。
“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
“只统计旧大陆的战争和灾害的话，确实如你所说，受害者总数远不到3000万，能不能超过300万都是个问题。”尹森沉声道。
“但如果你吧新大陆也算上的话……”
莫林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加上萨卡合众国对新大陆原住民的种族屠杀！？”
“是的……虽然学者们给出的具体数字有所出入，但学界普遍认为，在萨卡合众国进行国土扩张的这百年间，至少有3000万原住民遭到了屠戮。如果那个仪式真的存在，新大陆持续百年的种族屠杀恐怕才是灵魂献祭的主体。”
话说，，，.. 版。】
这也就意味着，“光照之塔”的“深渊魔君”降临计划，实质上已经完成，或者进入了收尾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