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坏消息

最近有两个坏消息。
第一，似乎是因为那天晚上开车回到店里时受了些凉气，最近这几天福尔图娜都有些虚弱，路易不希望她带病上班，于是果断给了她好几天的休假，并专门找了一间静室避免她受打扰。
第二，随着人们热情的消退，以及白雀俱乐部在地区影响力有限的事实，最近几天店内的盈利直线降低，不只是买卖业务成单率显著降低，金银珠宝典当等常规业务的规模也经历了一些缩水，路易的大餐自由计划彻底破产。
这两个坏消息事实上也可以看成一个，因为路易相信正是福尔图娜的病倒，幸运光环受到波及失效，才导致当铺生意一落千丈。
自从福尔图娜加入后的第一次，路易感到有些惶恐。
他惶恐的点事实上不止在于利润下降的问题，事实上这还不至于让路易伤筋动骨。真正使得路易坐立难安的是他发现的一个事实——没有福尔图娜，自己什么都不是。
不知何时，他已经有些依赖福尔图娜带来的好运，并毫不在乎地将这些好运导致的成功全部归因于自己的能力出众。
简而言之，路易被拆穿了，被自己戳破了虎皮。
但哪怕是被自己惊醒，在铁屋中，好歹还有些打破铁屋而生的希望。
于是这几天，路易倍加辛劳的工作，他开始分析地区居民的情况，开始重新跟进市场需求，店外积极推动库存产品成为拍卖会拍品，店内努力为顾客提供更优惠的价格。
他回到了开店最开始三个月的状态，甚至更加专注，事实上，就连路易自己都不相信他能做到这一步。
虽然福尔图娜的工作暂时交由剩下三人负责，但却没有给几人增添太多负担，甚至于时常能看到三人一起聚在休息室喝茶，好一番悠闲的姿态。
一天、两天、三天……路易的生意依然看不到太多起色，他有些坐不住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福尔图娜立刻痊愈，但事与愿违，福尔图娜不但没有转好，情况反而显得有些恶化的趋势。路易带她去看医生，医生开了些药，就让她回去静养，却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为了找出问题所在，他设立了专门的顾客反馈单，每位填写的人都能获得小礼品，路易仔细看过了每一张单子，上面写的都是“很好”、“很不错”、“东西相当酷”这种反馈。
这让路易更加的郁闷，他还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他将反馈单上顾客留下的大略地址在地图上一个点一个点的找出，他才发现了让白雀典当行这几天生意不景气的根由。
简而言之就是，白雀典当行影响力辐射范围内的居民数量不足以支撑起典当行的商业运转模式。之前有福尔图娜的幸运光环护佑的情况下，这种问题被一片欣欣向荣所掩盖，而福尔图娜一旦不能再发挥她的神力，曾经掩盖下去的矛盾就立刻突显在路易的眼前。
问题所在其实很明确，无外乎“名气”而已。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名气，说起来简单，做广告嘛，谁都会。但实际上，这哪有说起来那么容易？
广告没有投放对，那就是把钱往泰晤士河里扔，连个响也听不见。
甚至于哪怕真的把钱倒到泰晤士河里，说不定都能有更大的反响。
即便如此，路易还是寻找到了广告公司，让他们决定广告的投放内容和投放形式。无论如何，他们的专业性不容置疑。
而另一边，路易自己也有一些想法。现代店铺的生存之道，总希望向着网红店靠拢。这一点上，路易从来不掩藏他的渴望。
而要想成为网红店，为什么不去找找真正的网红呢？
幸好，路易所在的地方是伦敦，而在伦敦有一位相当著名的YouTuber，前世界首富、时尚界顶流、王室成员、伦敦市长竞选者、汽车环岛的拥有者、油管创始人的认可者、泰晤士河上的垂钓人、整活区的皇帝，Max Fosh。
说起来，伦敦这个地方真是卧虎藏龙，整活的血脉一脉相承，前有霍勒斯·科尔，后有麦克斯·弗什，总能整一些高雅又惊天动地的狠活。
作为整活区的皇帝，MaxFosh确实有一些颇为逆天的点子。
他创办了一家名为“无限金钱”的有限公司，设定股数为一百亿股，将其中一股以50英镑的价格售出，从而理论上来说使公司有了500亿英镑的估值，于是在七分钟内，MaxFosh成为了世界首富。
再比如，他用一身最土鳖的衣服，胡乱搭上一堆填充纸箱的气袋，再贴上些胶布，就装作模特参与时装周，没想到竟然大获成功，一举成为全场最亮眼的时装模特。
又比如，他通过与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和詹姆斯六世的直系后裔，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年轻男性“结婚”，在几个小时内获得了王室成员的身份，并授予了他最爱的餐车“王室认证”的标识。
诸如此类。
而听说MaxFosh的频道不能给他带来太多收益之后，路易动了动脑筋，有了个想法。
白雀典当行也有自己的Youtube频道，路易偶尔会在上面放出自己藏品的视频，为自己获得零星的收益。
因此路易登上账号，同时给Max的私信和邮箱发送了一封信函，阐明自己的合作意愿，希望Max能够为自己的店铺制作一支视频，路易将为此支付报酬。
而两天后，他真的收到了Max的回复。
“致路易先生：
我已经收到了您的来信，这让我颇为惊讶，虽然我从没有专门拍摄过广告视频，但您描述中的店铺确实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间商量细则，期待您的回信。
Max”
耶！
路易高兴的甚至要跳起来，这简直是他这几天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路易迈出了第一步，哪怕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确定这种宣传方式的效果，但这却不影响他为破局而做出的努力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7月10日当天，按照约定，Max来到了白雀典当行商量合作的细则，以及视频的灵感和创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