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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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言骤然惊醒，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竟然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是灵视的效果么？”他手指搭在太阳穴疑惑道，他好像隐隐约约做了个梦，但却完全无法记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依稀回忆起一些完全关联不上的碎片画面，只觉一头雾水。
“嗯？这又是哪？”封言满脸问号，他原本应该待在3E考试的教室，并且凭借灵视后的血统本能来书写他的答卷。但是他此刻却神志清醒，置身于一个布置简单温馨的女生闺房？
房间明显经过了精心布置，淡粉色的墙纸显得房间小巧而温馨。桌面干净整齐，还摆放着花瓶，里面零星插着几支郁金香，花香传入他的鼻子，他刚刚好像正是趴在上面睡着了。
窗帘被窗外的风掀起，露出了铺着毛绒毯字的飘窗，一个小女孩抱膝蜷缩在飘窗角落，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床上。屋外正下着暴雨，雨水从打开的纱窗中渗入，打湿了女孩的小裙子。
封言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印着可爱小熊的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只露出了那张苍白瘦弱的脸，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床上躺着死去多时的女人，旁边她的女儿不哭不闹只是呆呆的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让封言稍微失神。
这时，封言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正想回头看去，一个模糊黑影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黑影的出现终于让女孩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盯着黑影，仿佛想穿透它的外表看到深藏黑影深处的脸，那是封言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的动静。
黑影径直走到床前，仿佛影子一般伸出了模糊无形的手臂，就像死神的使者一般，要来带走可怜迷途的羔羊。虽然封言看不到，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女人躯体中流失。
有人在背后叹了口气，封言终于知道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是来自哪里的，这是诺诺第一次灵视的场景。
诺诺的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不同于多数人看到的杂乱无章的线条和一些难以描述的人脸，诺诺的“灵视”现实感极强，她看到了她的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灵魂，她的妈妈死了。
封言不知道为何自己闯进了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视会撞在诺诺的“灵视”里，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3E考试中的“灵视”让诺诺再次回忆的过去，还是他回到在诺诺小时候第一次触发灵视，目睹母亲死去的那天。
他又想起了刚刚那个混乱诡异的梦，即便无法回忆起内容，但模模糊糊中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只觉自己真的流离于未来与过去之间，时间仿佛在他身上按了倒退键，他徜徉在时间长河中逆流而上。虽然只是懵懵懂懂的感觉，他却莫名的相信那真实不虚。
黑影的动作突然停滞了，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那是封言。
女孩转头看向封言，眼神第一次泛起了波澜与惊讶。
原本仿佛不存在的封言竟然成功碰触到了黑影，他自己也有点惊讶，从他惊醒以来，无论是黑影还是小女孩的表现，都仿佛他不存在于房间中一样，他就像刘慈欣在《球状闪电》中描述的量子幽灵一样，始终保持坍塌状态，无法被察觉。
他刚刚只是产生了尝试阻拦黑影，没想到竟然真的奏效了。
他微微翘起了嘴角，有迹可循的敌人总比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就跟玩家永远不会害怕BOSS等级高一样，只要BOSS敢亮血条，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
封言用力扼住黑影似实似虚的肩膀，向前一步用肩膀顶住黑影脊部，一个贴身的过肩摔把对方甩出了房门，宛如幽灵般的黑影竟然砸开了房门。
封言隔着大开的卧室门，金色双眸迸发，与漆黑的影子对峙！无论这是灵视的幻觉还是真实的过去，他都要选择尝试改变！
短暂高昂的吟唱声中，一个领域迅速由他身上展开扩散，紧接着房间里所有的金属，餐具、器械全部悬浮在空中，缠绕扭曲为螺旋状，并经由电磁场构建的电轨道加速后，射向黑影，即便本身的材质脆弱，每一击也有着不下于手榴弹的威力。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但是攻击却未能奏效，那些金属在靠近黑影的瞬间却被强制停了下来，仿佛被君王发出了敕令。环绕着黑影四面八方的尖锐金属在靠近他的身边时纷纷被踩了急刹车，一一悬在空中微微颤抖，在双重领域的挤压下，终于不堪重负原地爆开。
在金属炸开的同时，一个身影撞入了黑影的领域之中，打出音障的一拳砸向黑影的脑袋，黑影却跟上了他的速度，闪开了这一击主动后退。
而封言在闯入的瞬间，未知的言灵作用于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大小伤口从右手炸开，鲜血淋漓的同时又以迅速愈合新生，这就是闯入他人言灵领域的代价。
“真有意思。”封言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脑袋喃喃自语道。一个金属铁球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前微微漂浮，“这个东西都带过来了......难道我真的在做梦？还处于灵视状态？要是梦这也太真实了。”
金属铁球自然是他从网上淘的大马士革钢，其实这个钢球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用来战斗。毕竟能用这个打穿的敌人他自己动手也一样，他解决不了那别说一吨大马士革钢，就算搬个潜艇给他当剑用也不一定顶事，也不实用。毕竟真正对付龙族最有效的还是炼金武器。
他使用大马士革的金属真正的目的是挂在身上，借助言灵给自己加力量速度BUFF。
平时他会把大马士革钢以铁片的形态缠绕在手腕和双脚，在他发动剑御时，就可以使用剑御的效果控制铁片，来达到给自己加速调整方向的效果，某种程度上他甚至能借助铁片达到类似言灵·刹那的效果，刚刚他的一拳就借助了剑御加持，但被黑影轻松躲了过去。
金属铁球浮在封言身前，他微微张手，下一刻铁球瞬间爆开，但这并非言灵控制失误，而是有意施为。
铁球炸开的同时分化为无数寒光凛凛的细剑，浮于空中，万千细剑包围了黑影，锋锐无比、见血封喉的细剑在黑夜的掩盖下若隐若现，围绕着黑影伺机以待。
这一幕如果别人看到大概会联想到传说中剑仙的剑丸，据说剑仙们口含天宪，可以口吐飞剑。平时就将法宝剑丸孕于丹田蕴养，遇敌时张口吐出剑丸，剑丸御空而化剑，分化万千蕴含法力的剑影无孔不入，攻敌不意直取要害，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割断敌人的喉咙返回剑仙手中。
封言轻轻挥手有如剑仙临世，无愧言灵·剑御之名，无数无孔不入的细剑顺着他的手，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遮天盖日的朝黑影每一处要害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