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时间零

（言灵·永恒后面统一改成修订版里的时间零了，避免大家误解）
当训练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时，已经是一片狼藉，遍地尽是被封言当做暗器掷出的武器，有的插在墙壁，有的随意倒在地上。
封言和昂热立于两端，封言原本崭新出厂的墨绿色西装看着跟久经沙场一样，昂热比他好得多，除了衣领袖口稍微凌乱些许，其他看不出来变化。
在刚刚的交锋中，二人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动用过言灵，纯粹凭借身体强度硬拼。封言虽然在经验上稍逊一筹，但是毕竟仗着年轻气盛，靠着优秀的身体素质和耐力跟昂热将将打了个平手，不过他总觉得昂热有所留手。
“刚才是单纯身体素质的对拼，但是对于混血种来说，在一场战斗中真正能决定输赢的永远是言灵的释放。
“言灵是混血种从龙族哪里传承来的力量，通过颂唱龙文和龙语，拥有在科学范畴以外改变现实的能力。现在已知的言灵共有118种，可以组成一张类似化学元素周期表的‘言灵周期表’。言灵序号越大，言灵的威力和影响范围越大，对使用者产生的负担也越重。其中序列号89-100为危险言灵，101-112号为高危言灵，113-118号为绝密言灵。
“在言灵释放时，在其范围内的空间和时间规则将被来自龙族血统的力量重新定义，因而产生超自然的力量。
“比如你的言灵·剑御，在释放时可以操纵影响范围内的磁场，进而控制金属，在你的领域里，一切磁性金属都将成为最致命的武器。
“当然像剑御这样的言灵还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毕竟绝大多数言灵是通过控制某种‘元素’实现的奇迹。但还有一部分却在科学理解之外。比如我的言灵时间零，当我释放时，在我的感觉中周围领域内时间的流速会变慢，但是我仍然能以正常的速度行动，在外人看来我的速度骤然提升了数倍乃至数十倍，近乎瞬移一般。”
“听起来就像是控制了时间一样，您大概能放慢多少倍的时间？”封言好奇道。
“我的极限是60倍，在释放言灵时，一秒对我来说像一分钟那样漫长。”昂热毫无保留与遮掩。
“就像游走在时间中的鬼魂，这样的言灵恐怕会是任何与您为敌之人的噩梦。只要您想，完全可以成为混血种杀手。”封言发出了赞叹，能放慢60倍的时间，再加上昂热本身的素质，简直堪称可怕，也难怪他的大名在混血种中无人不晓。
“并非如此，时间零确实是个超凡的言灵，鲜少被克制，但是部分言灵还是能威胁到它。比如能大幅加速自身的言灵·刹那，最高阶刹那可以使人加速512倍甚至能快于时间零。还有言灵·圣裁，一旦被它锁定即便时间零也躲不开。更不用说在言灵周期表上101号以上的高危言灵，拥有他们的人就像是行走的核弹。就算我再想不开也不可能一头撞核弹上对吧？”昂热微笑着说道。
封言也跟着笑了，昂热是不会撞核弹，但对面要是纯血龙族那就不一定了，就算对方在发动烛龙、莱茵这种毁灭性的言灵，昂热也得上去给它刮两坨龙头肉下来。
“任何言灵都会有缺点。我有一位老朋友，他是我目前见过最强的混血种，没有之一。他的血统和言灵都是混血种所能及的巅峰，在他释放言灵时就像一个无底‘黑洞’，能够正面牵引吸收万物，沉默着燃烧尽一切。但是即便是他，依旧存在着无法兼顾背后攻击的缺点。”
“再比如你的剑御，拥有剑御的人同样堪称混血种杀手，你们能凌空御剑，即便简单的金属铁片在你们手里也能取人首级。在古代拥有它的人甚至被称为剑仙，至强的使用者者甚至可以引发如同传说中的玄幻操作，制造出“万剑齐发”的效果。但是它的缺点也很明显，磁性金属在高温下会消磁，消磁后将无法被剑御控制，因此能制造高温效果的言灵都是剑御的克星。”
封言听着昂热的话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刚入学的时候，施耐德特意安排了楚子航和他一起入校。而楚子航的言灵可是被定义为危险的89号言灵·君焰，说不定那那时楚子航的作用并非完全是给封言当向导，更多是预防封言抱有恶意或者血统极度危险不可控时的一种反制手段。
用一个疯子来遏制另一个疯子么.....还真是执行部部长的作风。
昂热悠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说这么多，其实本质只有一点，言灵分强弱，但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使用言灵的人。剑御在言灵周期表排名82号，时间零84号，但这不意味着序号在其之下的言灵都弱于它们，永远不要小觑任何你的对手。”
“谢谢校长，受教了。”封言颔首致意，认真的答道。
“很好，那么接下来开始‘第二轮’吧，不再限制言灵的‘无限制战斗’。为了让你对时间系言灵的强大有清晰的认知，我不会放水。”昂热盯着封言，“我记得曼施坦因说你不受学院内‘戒律’的影响。你也可以随意使用剑御，那个武器架上的武器本身就是为你准备的，我会等你准备好再出手的。”
当封言点头确认后，双方同时开始吟诵起古老的龙文，不可视的领域同时从二人身上扩散。
昂热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封言在颂唱言灵的同时就极速回退，于此同时，室内的武器瞬间仿佛萌发了神智般，里三层外三层，围绕他疯狂旋转着，构建了一圈武器剑阵。就像沙尘暴的风暴之眼，除了他所处的中心以外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而金属的墙壁更是被封言运用言灵强行拆开，一块块金属铁片被拆分并紧紧包裹在封言周身要害，他仿佛凌空披了一具铠甲。
封言从铠甲的空隙中警惕着即将袭来的攻击，他不指望这层脆弱的金属铠甲能挡住昂热的刀，只要能起到预警的作用就够了。
他并没有开启时间零对应的超凡之种，毕竟这只是测试而非生死之战，在学院内他不想暴露任何可能给他带来危险的能力——至少在他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
然而室内目所能及之处，尽是空无一人，仿佛只有他自己，昂热大概已经化为了时间的影子，穿梭于阴影之间。
封言已经将剑御的领域扩展至整个房间，尝试去探寻昂热的领域与昂热手中的双刀，但是却一无所获，只是间歇性会察觉到领域内的异动，但那异动转瞬即逝，随即又出现在其他地方。那感觉就像海底潜艇的雷达，明明周围的海域空无一物，但是雷达的扫描半径上却显示发现了敌人，有密密麻麻的绿点在雷达上浮现，跟见了鬼一样。
“果然，领域之间会相互作用抵消么，剑御只能控制领域内的‘无主’金属，被同样释放言灵领域的人所持的就无能为力了。”封言默默想到，他想控制昂热双刀的想法也孑然落空。
当封言还在寻找昂热时，森然的杀机骤然从上方袭来，令他如芒在背，当他反应过来时，一把长刀已经划开了浮空的金属“铠甲”，向他袭来！
封言使用剑御命令武器全速自转时自然没有忽略头顶，一把亚特坎弯刀在他头顶悬浮自转，看着就像“哆啦A梦”里的竹蜻蜓，那同时也是他的“诱饵”。
他作为这片剑阵的构建者，自然清楚上方防御的缺失。他将计就计利用了这个缺点，把周围的防御做得密不透风，刻意留出上方的空缺。就像诸葛亮借助司马懿的忌惮耍的空城计一样，不过封言这个城内确实埋满了“刀斧手”，就等着昂热进来绽放杀机。
而有时间零的昂热也确实洞察到了这一点，选择了薄弱的上方突破。
在昂热的“无铭”长刀出现时，那把亚特坎弯刀就从封言的剑御“雷达”上消失了，现在那把名为“无铭”的长刀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般从他头顶落下！
封言近乎下意识全开了“剑御”，眼中黄金瞳仿佛燃烧起来，无数武器从蓄势待发的剑阵中窜出，直冲那把长刀！同时封言急速后退，附于四肢的贴身金属也瞬间将他加速拉向后方的武器剑阵。
亚特坎弯刀和他周身的金属“铠甲”发挥了一点作用，给了封言反应的时间，加上封言的提前预警，在瞬间的爆发速度与剑御加持下，封言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刀，周身的剩余的武器剑阵亦随着他后退而变换，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后退中的封言向前看去，但还未等他缓过气，脑中顿时警铃大鸣，因为飞出去的武器扑了个空！
昂热并没有出现在上空，仅仅只有那把长刀从上空落下，狠狠扎入地面！
“昂热去哪了？”封言瞬间警戒感横生，紧接着近乎不到半秒的时间，他就失去了对身后武器剑阵的感知与控制！
他转头竭力终止后退的动作，但是为时已晚。
就在他后退的方向上，凛然的寒意从背部传来，在他转过身的同时，一把长刀已经不紧不慢的抵在了他的胸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