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成……成了？

何晨看得头皮发麻。
草率了……刚才居然激动之下，直接抱她了。
还好她没有一拳捶在我胸口打死我。
如果自己到得晚，别人来人了，非得逼迫她赔钱，她会不会……
何晨想到了惨烈的局面，只怕到时候麻烦就大得没边了。
也许，她真的只能一跑了之，还很难跑得掉。
何晨就见她把袋子挂在自己车把上，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就到这边上吃点东西吧。东西先放这。”
阿狸摇了摇头，把麻袋提起来，往里面走。
废了这么大劲才找回来的东西，要是又丢了怎么办？
“你哪来的自行车？”
“那不是我的，租的。”
阿狸疑惑地回了回头看了一眼，自行车还能租？
她默不作声的跟在何晨身后，坐在了店门口的桌子旁。
何晨说了一大串的东西，说得她嘴里口水都越来越多了。
什么五花肉鸡翅金针菇豆腐……
“有砂锅粥先来一份吧，还有玉米汁。”何晨放下了菜单，才看向阿狸。
阿狸赶紧低下了头。
外面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何晨没准备现在就跟她聊白天的事。
就是有点气得牙痒痒。
现在知道低头卖怂了，早上偷偷摸摸跑出去的时候，胆子大得不得了。
听到她肚子的叫声，何晨又无奈地心疼。
但总归，失而复得的喜悦情绪洋溢在他心间，不论有什么问题，先吃饱了，再回家。
砂锅粥先端了过来，何晨给她盛了一碗放过去：“饿了一天，先喝点粥垫一垫。今晚不吃太多。”
阿狸默默地开始喝粥。
总是看到了他，然后就会有热乎乎又美味的食物。
他……没怪自己吗？
大概只是现在还没回家，所以他先没生气吧……
“慢慢喝，别烫到了。”
阿狸就小口小口地喝，然后忍不住问：“为什么……她们肯赔钱？”
何晨听到这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各种各样的规则，你懂得还太少。在这里，凡事不是只要打得过、跑得快就能解决的……刚才这种明显自己已经应对不了的局面，为什么还不找我？你手机没电了，可以找别人借用一下手机啊，不是记住我的电话了吗？”
“……我不想跟别人多接触，而且……都快到家了。刚才……”她顿了顿，小声说，“想找你了，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她觉得真的是巧，晚上他会知道自己在这条路上？
“你找了我……多久?”阿狸第一次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何晨想起这一晚上的经历，心头百感交集。
“我从来没找谁找这么长时间……我觉得想找了一辈子那么久。”
看着他的眼神，阿狸没有来心里一慌，重新低下头：“……对不起，我应该先跟你说。”
“回来了就好。先吃吧，吃完快点回家，已经不早了。”
两人就此没再聊这件事，开始吃陆续送上来的东西。
何晨时不时看看阿狸身边放着的麻袋。
就为了这个已经骑了两年的，已经坏了的玩意，她跑了那么远。
还好去的时候知道坐公交节省点时间，但回来的时候全靠腿。
还带了两袋垃圾。
何晨叹了一口气，老婆这么极致节省，为什么心有点累呢？
哦，不是老婆，是伙伴。
她为伙伴的财产添砖加瓦，在道义制高点上站得稳稳的，怎么说她？
何晨惆怅地皱着眉头。
阿狸看得有点心虚，问道：“要她们那么多钱，没关系吗？”
“……反正她们酒驾……我算客气的了，你要是懂，往地上一躺，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意思？”
“这个你别学，咱们不能做那样的事。”何晨赶紧说，“回家再好好说一下，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哦。”阿狸觉得是没办法躲过何晨的责怪了，心里想着干脆快点吃完回家，听完他的训斥快点让这事过去。
以后再就先都好好听他的。
吃完东西结完了帐，何晨和阿狸站在了共享单车面前。
他望了望前方，还有几站路。
何晨跨上了自行车，看着阿狸，尝试着问：“你肯不肯……坐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行车的横杠。
阿狸看着那根杠杠有点疑惑，这里可以坐人？
何晨以为她不肯，说道：“骑着回去，快一点……”
阿狸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站到了旁边，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坐。
何晨伸出手，拉着她横坐在了上面。
然后就圈住了她。
阿狸有点局促，这个动作，又像是刚才被他抱住一样。
她缩着身体，手紧紧地抓着车把和横杠保持平衡。
“你不能抓着车龙头啊……最好……抱着我的腰……”何晨带着点期待说道。
“……哦……”阿狸现在又乖且怂，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多少有内味了！
何晨用力踩动了车轮。
“阿狸。”
“……嗯。”
“不能这样了。”
“……嗯。”
“你不怕的吗？你遇到危险怎么办？迷路了怎么办？”
阿狸窝在被他双手圈起来的小空间里，何晨的声音仿佛就是贴在耳边说出来的。
带着让她心里觉得慌乱的气息，语气里也传达着无奈的关心。
阿狸觉得本来是觉得挺有把握的啊。
何况……你这么擅长追踪到我……他为什么这么懂得追踪？
阿狸低着头，没回答。
视线里，是自己的脚，和他踩着自行车的脚。
还有路上不断变幻的影子。
两个人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变短。
但不管怎么样，就一直黏在一起。
阿狸闭上了眼睛，怪异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
没一会她又睁开了眼睛，继续看着影子。
“那些东西，没有你的安全重要，知道吗？”
何晨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轻轻的。
低着头的阿狸撅了一下嘴，然后又抿起来，嘴角忍不住翘着。
“……哦。”
长街漫漫，旅者还家。
……
终于回到小区门口，何晨停下了车，阿狸跳了下去，站在一旁。
正在打瞌睡的值班门卫被惊醒，看到何晨和阿狸，惊讶地说道：“呦！找到啦？”
何晨咧着嘴笑了笑：“是啊。”
“找到了就好，以后可少闹一点别扭，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
何晨忙不迭地点着头：“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