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礼成

朱祐樘在四名穿着礼服的引导官带领之下，缓缓步入皇帝已经升座的奉天殿。
奉天，奉天承运之奉天。
大殿内外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留出一天正中间的通道，供朱祐樘行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包括龙椅上的成化皇帝。
砰砰砰！
进入大殿的那一刻，朱祐樘的心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身边四名引导官无声退下，换上承制官和礼赞官。
朱祐樘缓缓上前，礼赞官大喊，“鞠躬！”
话音落下，朱祐樘马上对着成化皇帝的方向鞠躬，然后一拜再拜，此时他距离皇帝的距离还很遥远。
而后承制官对着成化皇帝跪下叩首，再度起身，对朱祐樘道，
“有制！”
礼赞官喊道，“跪！”
朱祐樘对着成化皇帝，再次跪下。
承制官肃然宣布，“封皇长子朱祐樘为皇太子！”
突然，朱祐樘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在骤然间安静下来。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并未有多少的狂喜，而是出奇的冷静。甚至，是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我是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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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大典远远还没结束，朱祐樘起身，在官员的引导下走到成化皇帝的御座之下，距离已经足够他看清皇帝的面容。
今天的皇帝，看着比往日要意气风发许多。柔和宠溺的目光，自上而下不住的打量着穿着衮服的儿子，频频点头。
他三十岁了才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自然爱到了骨头里。
今日册封皇太子的大殿，完全是按照当年太祖高皇帝册封太子时的流程。
礼赞官，换成了内赞官。
他引导着朱祐樘缓缓上了丹阶，朝着成化皇帝的龙椅走去。
龙椅前早就设置了御案和宝亭，几个华丽的宝匣，静静的放置在御案上。
朱祐樘在宝亭内停步，对上成化皇帝的目光。
他在笑，成化皇帝也在笑。
然后，朱祐樘忽然鬼使神差的对着成化皇帝眨眨眼，吐下舌头。
顿时，成化皇帝一愣，然后低着头，肩膀抖了抖。
司礼监太监怀恩吓了一跳，赶紧低声在朱祐樘耳边道，“太子爷，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人家父子二人的互动，内赞官就当看不见，挺直腰杆子，“跪！”
朱祐樘跪下的同时，成化皇帝缓缓起身，看着儿子的身影，朗声开口，“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诞生皇子，已及冲龄。兹者钦承皇太后慈命，大臣之盼，行建储大典，以皇长子朱祐樘为皇太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中群臣欢呼。
朱祐樘再次叩拜。
随后，宝册官捧册官等人，上前。内阁首辅商辂从册宝官的手中，郑重的双手接过圣旨。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皇长子朱祐樘，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成化十一年十一月初一，授朱祐樘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册封皇太子普天同庆，蠲免中都凤阳三年赋税，赦免死囚........”
“储君已定，江山永固，大明万世一统！”
“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皇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