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的领域

策兰看见自己的脸上的血肉在不断地脱落和生长，瞳孔已经变成了竖状，而眼珠脱落又长出，挤满了整个眼眶；面颊和下巴长出了滑腻粘稠的触手，不断扭动着，嘴唇消失露出了里边尖利的牙齿；手指变得修长而尖利，皮肤上出现了坚硬的淡绿色鳞甲，许多增生的骨刺穿透了他的皮肤，带着血肉裸露在外边。
策兰，已经变成了一个丑陋的怪物。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是一个人吗？真是可笑！什么时候恶魔也要来拯救人间了？”查尔斯无情的讥讽着，发出了极为夸张的笑声。
像是听到了查尔斯的声音，已经异化为了可怖生物的策兰，右臂骤然发力，挥向查尔斯。
“竟然还能残存理智吗？真是稀奇。”查尔斯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太在意，被深渊反噬的人若是不能及时收敛精神，只会被深渊的浪潮击溃，最后化为非人的怪物。
深渊漫步戒指成为了一个伏笔。
和梅菲斯特交换的戒指保存了策兰最后的理性，策兰正在努力地收敛精神，就像是在风暴中操纵摇晃的小船。
策兰没有精力想更多的事，他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精神的撕裂让他疼痛万飞，饶是以他的意志，也有些难以承受。
而查尔斯并没有趁机攻击他，而是在旁边看着，就像是在看什么民间艺术表演一样。
查尔斯在一旁鼓掌，加油打气：“加油哦！很快就过去了哦！”
查尔斯对现在的策兰并不能做什么，策兰已经直接和深渊连接了，即便是已经进入一的领域的查尔斯也不敢这样鲁莽地接触深渊。
不明意义的呓语从策兰的脑子里出现，而眼前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乌鸦、倒吊人、绳索、吊死鬼、枯树、月亮，各种莫名其妙的意向混杂在一起，策兰有些头晕目眩。
他开始呕吐，先吐出的是牙齿，然后是一些血肉碎块混杂着血沫，剧烈的呕吐，他跪倒在地，几乎快要把内脏吐出来了，剧烈的抖动，眼眶中落下了几颗眼珠。
“呕……”
一颗球状物被策兰吐了出来，滚落在地上。
那赫然是……策兰头颅的样子。
就好像，策兰，已经被吃掉了一样。
剧烈的恐惧和呕吐感。
我是谁？策兰已经快要疯了，即便是深渊漫步戒指也只能堪堪阻止他滑落深渊。
突然，策兰像是受到了巨大创伤一样，他的背部开始燃烧，肉体的疼痛让策兰稍微变得清醒一些，策兰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是一颗子弹。
一颗特制的狙击子弹，来自暮光之城，来自远处的维奥拉。
趁着稍微恢复的理智，策兰开始收敛精神，在强大的意志和戒指的加持下，策兰终于能够收拢精神。
策兰感受到无穷时空的所有自己都在归一，失散的精神正在回归，就在策兰的精神重归完整的时候，他似乎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策兰，进入了一的领域。
“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查尔斯夸张的鼓着掌，就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仅仅一刹那，策兰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身上的伤口顷刻间就恢复如初，随即一张血肉大手凭空出现在查尔斯背后，向他拍去。
“哇哦！真是有趣！竟然真的有人能够在这种环境下从深渊爬出来！你是一个猛男！”查尔斯夸奖道。
“不过，如果不是我，你还得过很久才能到达如此境界，难道你不该感谢我么？”查尔斯的身形变换着，这一次他没有硬接策兰的血手。
“真傻逼！”策兰开口就是高雅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