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画：无可奉告

“你说你想了解有关超凡者职介的事？“
“你只是一个侧写师，了解这些干什么？”
早上八点的时候，达莲娜通常会在赤杯的那个固定位置坐上半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她可以尽情感受烟草带来的愉悦，还能享受着每天早班那名女歌手温柔的歌喉，这是属于她的小憩时间。
也是培根唯一能够和她私下聊天的时间。
克莱恩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他其实是个极度自恋的人，不会关心除了和工作以及自己有关之外的任何事情，所以培根也不必担心自己的谈话会被他听到。
更何况，培根发现那种敏锐的观察力似乎只有【画师】才会拥有，其他超凡者的感知能力，要么是已经变成了某种类似精神能力的东西，要么就和达莲娜以及克莱恩一样，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没有刻意掩饰，因为那样反而显得可疑：
“虽然我是侧写师，但既然从事这份工作，我总得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才能根据情况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不是吗？”
“虽然我的职责是负责记录，但这件事情本身也需要依靠超凡者的力量......”
“嗯，很有说服力，小菜鸟。”
达莲娜将烟气拍开，挑着眉毛看向培根：
“如果昨天我们没有在皇后区察觉到强烈到超出临界值的超凡波动的话，你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昨天你去参加舞会了吧？”
培根表情一僵，他差点忘记了，昨天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您在跟踪我？”
“跟踪？不不不，现在是蒸汽时代。”
达莲娜笑了笑：
“仲裁厅专属监测设备，这是科技的力量。”
“当然啦，我指的是超凡波动，至于你的行踪，很不幸，劳伦伯爵也算是我们平日的关注对象之一，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好了，小菜鸟，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
看着培根一副“我有很多故事但是没法告诉你”的便秘表情，达莲娜轻轻撩起长发：
“啊，看看你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知道了，这又是你的‘小秘密’之一？你到底还有多少小秘密？”
培根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他和达莲娜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关系，虽然大家都是隶属仲裁庭，但做为名义上的“外围人员”，培根和其他的成员反而并不熟络，这样不严肃的对话氛围也就只有达莲娜这里能做到。
换做平时，培根应该很懂气氛的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这次是真不行。
他总不能说自己差点将一个天灾级别的恐怖神明召唤到现世吧？哦好吧，其实还是差很多的。
眼见培根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达莲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伸出手，抓住培根的领子帮他整理起来：
“老实说，我才刚刚对你有了一点兴趣，所以我才会在戴尔面前隐瞒当初那件事。”
“菜鸟，你很走运，因为昨天戴尔因公务再一次前往帝都，值夜的人还是我。”
“只是你要明白，我对你感兴趣，并不代表我对你的宽容是无限大的。”
达莲娜的手指上滑，轻轻摸着培根的脖颈，动作温柔到在抚慰自己的情人：
“你真的不打算说吗？”
培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冰凉，突然握住了达莲娜的手：
“抱歉，副队长，我无可奉告。”
“但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仲裁厅的事情。”
“还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培根尽可能将自己的语气放诚恳，这么说是因为他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
另一方面也是，比起用一个个谎言去构成更大的谎言，倒不如直接摆大烂，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没法告诉你这样来的干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