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里逃生

“你不是北斗！”
电视中的北斗也不回应七星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能力回应了。这个非人生物此时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它已经不是人了。
“你不是……你怎么会是……”
幽九夜七星，这个强壮到不可思议的男人，解除了所有变形，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魂魄也随着气体一起跑掉了。
无坚不摧的钢铁，窘迫如漏气的玩具。他看着屏幕中的弟弟，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幻觉。”
“我知道。”幽九夜声音小得像只猫：“但的确有这件事。”
小泉夜云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兄弟二人的生离死别，不是旁观者一两句话能够弄明白的。
那么，施术者是怎么知道幽九夜脑海中这么一件不愿提起的过去的呢？
除非他就是凶手。但北斗不是在三年前的高尾山车祸后就失踪了吗？
施术者是谁根本不用猜，但接下来的问题看起来要比他本人的身份更值得关注。
看着萎靡不振的幽九夜七星，他表示很无奈。看来只能使出传说中屡试不爽的神技了。
他一只手燃起苍蓝色的狐火，快步走到幽九夜身边，没等刺猬头反应过来，便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击蓄谋已久，受害者没有防备，直接在空中转了一圈拍在了墙上。
幽九夜正面接下这一拳，口腔被打得出血。他吐出一口血水，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盯着小泉。
“你要打醒我也不用这么大力吧！多少有点私人恩怨了。”
“这不是那个什么，友情破颜拳嘛。”
“有能把人打飞的破颜拳吗喂！”
“那我下次注意。”
“你特么……”幽九夜摸了摸肿起来的半张脸，缓缓说道：“谢谢。”
“见外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呢，能随意出入这间屋子的除了他这个久世正富的贴身保镖，就只有一个人啊。
小泉愿意给他时间麻痹一下自己，还想多说两句，可惜屋子的主人貌似不太乐意，天花板的夹层里又传来跑动的咚咚声。
这次是整个屋子。
二人没办法通过响动判断是哪里出问题了，整个头顶都在震动、嘈杂和摇晃中越来越近，天花板成了致命的机关，反常识地压缩着空间。
窗帘和空调被从墙壁上暴力剥离，墙饰和大橱窗的玻璃碎了一地，接下来是吧台上的刀具，被硬生生顶着破开了桌面。
“趴下！”
幽九夜大吼一声，将小泉拽倒在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平贴在地板上，那天花板已经离后脑勺还有四五十公分。
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得到幽九夜酱、小泉酱这样的爱称了。
“门！那边有门！”
幽九夜一指，小泉才发现原来下降的只有客厅的天花板，内屋的却没有。
如果是整个空间的纵深减少，那隔绝了内屋和客厅的墙面一定是会粉碎的啊。但现在他们还能看到完整的墙壁！
里面一定是有空间的！
他们匍匐前进，丝毫不敢懈怠。
房间虽然还在，但刚才的下降已经完全摧毁了开关结构，还开着门的卧室成了唯一的生存可能。
幽九夜离门更近，他急中生智，吸气进入下肢，火箭式冲刺了一截距离，一杆进洞。
他回头看向小泉，体力不是很强大的狐狸宝宝还在慢慢挪动，而天花板已经离他头部只有区区二十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