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舅子杀牛

话说范进从高要县回来以后，连续有几个月没出过门，只是在家中寒窗苦读。
中途就有魏好古邀请他参加文会，只不过被范进婉拒了
毕竟是守孝期间，范进若是去参加什么文会，寻花问柳什么的范进的大孝子名声还要不要了？
所以参加文会合适吗？不合适吧！
不过范进还是抄了一首纳兰的诗让魏好古带了过去，以表示对文会主人的尊敬。
不过具体是范进想要表示尊敬还是想要装b就很难说了，反正现在诗坛里流传着范进抄的诗，范进也达成了新成就：“我不在诗坛，但诗坛却流传着我的传说！”
至于为什么要抄纳兰的？谁让他名气大呢？你让范进说个什么唐诗宋词三百首，这也还容易，可现在是明朝了，明清出名的诗人有几个？
殊不知之前魏好古去找周进要他考诗文，人家周进都跟魏好古说：“如今天子重文章，你写诗是路走歪了。”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所以抄了首诗对范进的影响并不强，也就是装了个朴实无华的b。
不过可怜魏好古去给范进传诗了，魏好古本来在文会里也写了首诗，结果念了范进的诗之后谁还记得他的呀！
古代的文会的水平参差不齐，有些还是挺高的，光看序言就知道了，什么兰亭集序，哦抱歉，这是书法。什么滕王阁序之类的，直接流传千古。
不过这次的文会其实是比较拉跨的。
一般的文会都是一个品阶较高的官员，在加上几个名声在外的大儒，这些人随手一挥，就有一群人想去结交，还有些人就是想要在文会上出名，就比如范进。
文会事情过后，又过了一个多月，风声渐渐平息。
范进现在每天背书是背吐了，在古代又没有什么娱乐手段，范进只能每天看一看以前“范进”的记忆，就当是在看电影一样，当作消遣，不过放映的地点是在范进脑子里。
突然有一天胡屠户急冲冲的找上门来，不过却没见到范进，先是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胡氏。
一看见胡氏胡屠户就哀声载到，胡氏见胡屠户如此慌忙问其原因。
只听胡屠户说到：“如今你那兄弟却是被官府的人押了起来！”
胡氏一听大吃一惊，问道：“为何会如此呢？”
胡氏这兄弟虽然为人鼠目寸光，吝啬小气，但也不至于犯什么大罪呀，而且也是继承父亲的屠户本领，在帮人杀猪宰羊，也能养活自己，而且还有范家的接济，不会去偷抢，怎么就进来官府了呢？
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对衙门内的官僚机构都有天生的畏惧。
因为古代的官僚机构说是为民服务，其实真正服务的是官僚。
从《大清律》可以看出来：“民告官如子杀父，先坐笞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
所以官僚机构服务的也是官僚，而且古代法律里面有亲亲相隐这一条。
《大明律》规定“存留养亲”、“同居亲属有罪得相互容隐”，“奴裨不得告主”，“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碑不证主”等。
所以古代的律法是以礼制为基础而衍生出来的东西，在古代合法的亲亲相隐，到了现代就会给你判一个窝藏包庇罪。
这些尚且不提，胡氏听到自己兄弟被官府收押自然是心急焦切，然后眼巴巴的等着胡屠户的回答。
胡屠户眼神却是躲躲闪闪，知道胡氏再次追问才缓缓说出来：“前些日子有几个回子拿了二两银子，让我去帮他宰畜，我一听是个好差事连忙让你兄弟就去了。”
胡氏疑惑的问道：“去宰杀牲畜又有什么？难道他不小心杀了人？”
胡屠户听见后忙摆手道：“没如此严重！没如此严重！”
胡氏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胡屠户说到：“你那兄弟一去才知道，原来那几个回子让他杀的牲畜是牛！若是我这生意肯定是不接了，可你那兄弟贪图银两就还是接了下来。”
胡屠户顿了顿接着说到：“本来这也没什么事情，可你那兄弟前日和那狐朋狗友喝酒时却是将此事说了出来。不知道这么就传到了县老爷的耳朵里。结果今日一早就派人将你那兄弟押去问话了。”
胡氏听了事情往来之后，也不知怎么办，直得带着胡屠户去书房找范进了。
范进正在写文章，见到他的妻子和岳父来了忙起来拱手做礼，胡屠户窘迫不安的摆摆手，说到：“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使不得！使不得！”
范进笑了笑回到：“使得，使得。”
然后问道：“不知岳父大人前往所谓何事？”
胡屠户又将刚刚给胡氏讲的话再个范进重复了一遍。
范进听完以后却甚是无语，怎么就跟牛过不去了呢？上次范进在高要县才见证了一起牛肉案，这下子又来了。
怎么说呢，古代中国是个农耕社会，耕牛是古代的重要物资，禁止杀牛倒也是正确的法令。不过杀个牛又多严重倒也不见得。
就拿现代来说，法律明文规定不能传播和观看淫秽视频，但是现在谁的手机电脑里没那些浏览记录？
杀耕牛也同样如此，你偷偷的杀是没什么关系的，只要不遇到汤知县这种情况，天降下来的升官机会，一般官员是不会过于管这些的。但是这一次胡屠户的儿子，也就是范进的小舅子，这事情做得太过了，你偷偷杀了就算了吧，还要将这事情拿出去吹牛，这让人家不抓你抓谁呀？
范进也是感到有些难做，不过又是小舅子，虽然应该说是以前那个“范进”的，不过既然顶替了人家就要帮人家把其他的事情也都处理好。
于是范进问道：“岳父可知县衙那边要怎么判？”
胡屠户也是俱足无措了，说到：“今早衙门之间来拿人，我那里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就奔你这里来了。”
胡屠户做卖肉生意，受剥削阶级影响较深，有很重的市侩习气。.他学就了随风转舵、看人下菜的坏习惯，养成了巴结富贵、鄙薄贫困的势利眼。
胡屠户眼睛里只认得大富大贵的地主官僚，看不起种地的劳动人民。比如他提起张乡绅就恭维备至，说他是什么“天上的文曲星”，生得“方面大耳”。
范进想了想，还是准备去拜见本地知县一番，请求他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