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糟糠

香气四溢，简直十里飘香。
方墨染站在众人之后，向庖厨看去。
却见那庖厨大门紧闭，只有丝丝缕缕的香气从门缝之间传出来，还有叮叮当当的一阵做饭声，引得众人一片叫苦不迭。
“酉时都快过了，怎么还不开饭？”
“是啊是啊！往日在家里，酉时过半就该吃过饭了！”
“真要饿死人了才开门吗？”
听着众人的埋怨，方墨染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方墨染忽然感觉一双手探进了他的怀里，毫无防备的方墨染只来得及眉头一皱，就看见一个肥壮的身影凑了上来。
“这位兄弟，可别来无恙啊？”
方墨染皱了皱眉，就要把塞进他怀里的手拽出来。
那肥壮青年嘿嘿一笑过后，自觉地把手抽了出来，对着方墨染眨了眨眼睛，说道：
“好兄弟，咱们方才见过！”
见对方没轻没重的样子，方墨染就要转身离开，却感觉到怀中一股温热，鼓鼓囊囊的似乎是塞着什么柔软的东西。
“饿了吧？这有白面馒头，热的！”
肥壮青年指了指方墨染的胸口，满脸堆笑。
而两旁的人这时候被肥壮青年挤开，也是没好气地注视过来。
看着方墨染胸前的鼓起和肥壮青年的举止神情，身旁几人纷纷一脸古怪地和方墨染两人拉开了距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咳咳……”
方墨染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随后一拽肥壮青年，向着人群之外走去。
两人在荷花池另一旁找了副石凳石椅坐下来，方墨染正准备严辞批评对方一番，却没想到话还没开口，肚子先不争气地咕咕作响起来。
方墨染这才想起来，这一日之内不是攀岩登山，就是拼死比斗，还受了不轻的伤，要不是吕自流施展了术法压制了胸口的剑伤，他现在多半都不宜动弹。
方墨染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肥壮青年正满脸堆笑地盯着他。
“见过罗兄弟，我叫李奇文！”肥壮青年拱手说道。
本来方墨染这个人交朋友都是看心情，今日受了伤又吃了上山的苦，是不愿与人交谈的，不过这李奇文实在是连环索命，有些难顶啊！
方墨染不无敷衍地拱手还礼，拿起白面馒头就往嘴里塞去。
那李奇文倒也不恼，笑道：
“罗兄弟，我之前才一上山，就见到你那舍身一剑，你瞧瞧，是不是这样的？”
说着，李奇文站起来，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树枝，学着方墨染当时的样子，将树枝丢向了远处，与此同时，还假装有剑刺入胸口，做出了一副极其夸张的痛苦表情。
方墨染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奇文跑到他面前来，用力地啃下一口白面馒头，满脸的生无可恋。
虽说这李奇文上蹿下跳的，搞得方墨染很想将白面馒头抛回给他让他滚蛋，但是这白面可是稀罕吃食，吃起来香得很，他又实在不愿割舍。
于是就这么看着，直到李奇文终于是有些累了。
“罗兄弟，不瞒你说！”
说着，李奇文瞪大了眼睛左右环视了一圈，这才凑到方墨染的耳边继续说道：
“我之前来过灵剑山不少次，见过那弟子教习的剑术，绝对是不如你的！”
“而且他一次要教十数人，根本忙不过来，学不到什么东西！”
看见方墨染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神色，李奇文这才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来，道：
“若是罗兄弟愿意单独教我剑术，我愿出一月五枚灵石，如何？”
闻言，方墨染顿时一惊。
五枚灵石，即便是出了叩道峰拜了师门，前世拜在最为慷慨的何青松师门之中，一个月也就五枚灵石的月俸，还是要完成了门中每月的事务之后才能拿到。
而这教习剑法，无非就是在自己练剑的时候带上李奇文，随后不时指点一下，是花不了太多功夫的事情。
因此，方墨染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奇文，见后者确实是一副大大咧咧，细皮嫩肉的样子，于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李奇文多半是个富家子弟，比之方墨染前世家里应该还要富裕不少，出手就是五枚灵石。
一枚灵石十两金，还是有价无市。
不过这李奇文钱算是花在刀刃上，毕竟灵剑山每月都有比剑，是事关弟子考绩的重要比试，连续三次比剑倒数三名，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要是在比剑之中取得一定的名次，可以免去一定的门内事务。
至于达到前三，通常还有不俗的奖励，主要还是看当时主持比剑的长老的心情。
若是连续三次前三，甚至可以免试进入内门。
这样的天骄，比如说当年的罗人甲，风头无两。
见方墨染答应下来，李奇文神色一正，拱手说道：
“见过罗师父！”
李奇文见方墨染一脸尴尬的样子，嘿嘿一笑，把手里装着灵石的荷包塞进了方墨染的手里，拍了拍方墨染的肩膀，说道：
“从今往后，咱俩可得互相照应，你可莫要让人欺负我！”
方墨染看了眼李奇文那肥壮结实的身形，撇了撇嘴，说道：
“你壮成这样，还有人能欺负你？”
李奇文一噘嘴，刚准备说什么，忽然就听见嘎吱一声响。
原来是庖厨大门终于打开，众人顿时就闹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