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剑诀到手

方远指尖触碰文字，心生寒意。
又是一尊恶神！
此间山神明明已经享受朝廷俸禄，驱除妖祟、保一方风调雨顺本就是祂的职责。
但祂却以此作为要挟，令附近山民年年奉上少男少女作为祭品。
当祭品逃离时，祂甚至因此发怒，用本该庇护山民的神力，将山村夷为平地。
村子上百户人家，无一生还。
心地善良的花女悲伤自责，认为自己不逃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惨事。
于是自刎殉身。
方远透过投影记忆，看着呆坐在花女尸体前，如丢了魂一样的林师兄，心里不由也有些怒火。
此间山神所做之事，虽然远没有浮山山神那么夸张。
但在性质上，两神却是相同的。
身为神灵，不去庇护一方，反而还滥用职权，视百姓为草芥。
一样恶劣。
一样令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如此看来，浮山山神所做的事情，绝非个例。
或许整个元光王朝的神灵，都已经逐渐失控。”
方远喃喃低语。
“这就是王朝末年吗？
王权失去威慑力，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他愈发感觉到，这方世界的混乱与黑暗了。
方远又看向那四个选项。
眼前浮现出林师兄坐在花女尸体前，披头散发，面容枯槁的样子。
生涩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无往日的潇洒自在。
“方师弟……
错在谁身？”
方远沉默。
这问题实在复杂，纵然他阅历丰富，也很难给出定论。
而且……
林师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心里多半已有了答案。
方远不打算主动降临，而是让投影来回答。
【你回答师兄：错在山神。】
【师兄沉默，持剑起身，走向大山。】
【不消片刻，伴山崩地裂之声，大山正中断裂，裂口如剑斩。】
【师兄持剑而归，发已花白，将一黄毛兽头丢于地上，言：出手太晚，此生悔恨。】
【因而错在已身。】
【翌日，师兄将花女葬于山底，代天敕神，与你离开。】
通过投影，看到林师兄突然爆发，杀山神如杀狗时，方远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绝对是斩神剑诀！
只有斩神剑诀这种专门针对神灵，可以斩断祂们与天地间的联系，将其削弱的剑诀。
才能如此轻易的斩杀山神。
原来作为老天师的关门弟子，神霄观绝对嫡系的林师兄，早就已经学会了斩神剑诀，只是从未展露出来。
直到花女死在面前，他才悲愤出手。
但是已经迟了。
哪怕他斩杀山神，那些村民与花女，也不可能复活。
因此他才如此自责，认为是自己错了。
在得知这尊恶神要以人为祭的时候，他就应该出手将其斩杀。
心有顾虑，反而害了诸多生命。
待到埋葬花女后，他施展道法，直接敕封了一头山间妖精作为新的山神，令其好好庇护山民，否则斩之。
这才离开了这片悲伤地。
林师兄的这般做法，让方远心中明悟。
斩杀朝廷敕封的正牌神灵……
代替帝王，敕封新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