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何处是他乡

天降诗号，灵气冲霄，虽然时间不长，但数里之外都清晰可见，青袍书生显然也看到了，这才有此一问。
那几桌酒客正愁没人吹嘘，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起了许白获得诗号、苏晴月追出门去的故事。
“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那小少爷看着文质彬彬，竟然喝几杯酒便得了天降诗号！还记得方才光芒耀眼，照得这小小酒馆不像凡间，莫非是仙人下凡？”
“说不定真是，你看那少年英俊潇洒，身边的姑娘也美如天仙，真是天生一对璧人，羡煞我等啊……”
“嘿，老兄没见识了吧，我早年是跑江湖的，这多半是哪个世家贵族或者高门大派出来的天骄子弟，从小就被倾注无数资源心血，不是仙人，却也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切，你就是显摆自己见识得多呗。”
“哪里，我这个人淡泊名利，最讨厌别人沽名钓誉，我和郡府铁拳李教头根本是师兄弟，难道我到处去告诉别人吗？”
众人渐渐聊开了，书生被晾在一边，他也不在意，不时插嘴询问许白的外表衣着，饮酒时都做了什么。
聊了一会儿，书生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说光芒消散时少年已经不见了，那姑娘怎么知道要往北去找人？莫非只是随便找个方向撞运气？”
“不是瞎蒙。”正好小二端酒过来，也插进来聊天：“我肯定他是往北去了。”
“怎么，你亲眼看到了？”
“不是看到，是闻到的。”小二摸摸鼻梁：“诸位知道我鼻子灵，方才那位少爷消失不见后，我闻到兰陵酒的香味向北边浮动了。”
“原来如此，你这鼻子可帮大忙了，哈哈哈……”书生开怀大笑：“当赏，当赏。”
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把折扇。
小二原本还期待着几钱碎银子，结果却是把扇子，不禁失望。
可下一瞬，那书生拿折扇在小二胸口一点，“嘭”地一声，小二背后便爆出了一个大洞。
小二带着他失望的表情，灵敏的鼻子，在州府开酒铺立业成家的梦想，倒下了。
他最后听到的，是书生笑着说：“赏你个痛快。”
“啊！杀人啦！”旁边的酒客大受惊吓，然而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
书生折扇抖开，扇叶灵光暴涨，横着一扫，几颗头颅便飞了起来，血溅满墙。
余下没死的人赶紧四散奔逃，可又哪里逃得掉，书生身法鬼魅，一个滑步便到来一人身边，折扇每次挥下，就是一条人命。
转眼间，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小店就寂静了，从店门口到后厨和仓库，只剩下满地尸骸，血气弥漫。
书生笑容不改，显得格外阴森：“我和诸位无冤无仇，只是这诗号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它未来要归我所有。”
原来此人并非善类，听说是个少年得到了诗号，便起了觊觎之心。
杀光知情者后，书生走出店门，身形一晃，竟是融入了自己的影子里，接着影子飞速向北方飘去……
没过多久，又听古道上蹄声如雷，一匹极神骏的白马疾驰而来，到店门口停下，仰头高嘶。
骑士是个高大青年，一身锦袍，外罩软甲，马上还挂着一杆火红长枪，当真是鲜衣怒马，英气逼人。
青年兴致勃勃而来，可一跳下马背，就闻到浓烈的血腥气，眉头一皱，冲进店里，接着便看到了地狱般的光景。
“好惨！”青年惊怒交加：“何人敢逞凶狂，伤我大汉子民！”
“呃啊。”居然还有人没死，被青年怒吼声一震，发出了声响。
却是那自称“李教头师弟”的酒客，果然是个练家子，生命力旺盛，还拖着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