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指引

另一边，令狐冲跟封不平联手消灭了其余七名意图放火的蒙面人，七人全部由令狐冲制服，再由封不平补剑，一一刺死。
一共十五名蒙面人，七人被杀死，七人被点瞎，齐超已听得墙外传来奔逃声，明白蒙面老者已经逃了，心中松了口气，暗想：“这回能引嵩山派去福州找辟邪剑谱了。”
他明白左冷禅只要打开剑谱一瞧，当场就会被吸引住，到时忍不住练了辟邪剑法，开篇第一页就把自己给阉了。
华山众弟子奔将出来，把那七名瞎了眼的蒙面人团团围住。令狐冲上前撕开七人脸上的布，露出七张极为陌生的老脸，宁中则、封不平等人瞧了，竟都不认识。
封不平眉头一皱：“这些人武功都不错，看来是江湖上的黑道高手，是以长相不为人所知。”
齐超摇头一笑：“左冷禅不敢派嵩山弟子前来，就派了这一十五人，试图在半路上暗算。”
封不平道：“掌门，要不要逼问他们一番？”
“不必了，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算逼问出来，左冷禅也不会认，最多来一句屈打成招罢了。”
齐超摇了摇头，眼看七人手脚被缚，当即抽出长剑，咻咻咻连出数剑，斩断绳索的同时也顺便将他们的右手手筋给挑断了。
七人同时握着流血的右腕，由于眼睛看不见了，只能朝着四面八方破口大骂，其中一人大言不惭道：“岳不群你这个卑鄙小人！”
齐超耸了耸肩，笑道：“你们试图纵火、投毒，被我识破，不伤你们性命，只挑断一只手的手筋，让你们余生不能作恶，已经是我岳某宽宏大量。现在倒是我成了卑鄙小人？”
七人同样是使剑的高手，现在眼睛已瞎，擅使剑的右手被废，今后再也握不住剑，除了退隐江湖没有别的出路。
而似他们这种作恶多端之人，最不缺的就是仇家，若是让人知道落了这副田地，逃到天涯海角都有人追杀报复。
封不平“呛啷”一声拔出剑来，冷笑道：“每个都挺有种的，我们掌门大发慈悲，尔等俱不受之，那我封不平一剑一个，送你们一程。”
蒙面人无不嘴角抽搐，再也不敢吱声，深知岳不群作为华山掌门，尚还要讲仁义道德维持面子，封不平流浪江湖多年，可就不需要顾忌名声了。
几人不愧为黑道上的狠茬，很快就认清了眼盲手残的事实，七人排成一列，手搭着前面一人的肩膀，赶前头的手拿竹棍在前头点地有无障碍物，七人就如同蜈蚣一般缓缓走出了客栈。
华山众人对这些偷袭暗算的恶人没什么好话，可这等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人心生佩服。
令狐冲低声道：“师父，咱们要怎么办才好？现在放了他们，会不会流毒无穷？”
齐超摇了摇头，轻声道：“冲儿，你且记住，让这些人去自生自灭，远比杀了他们来得更加痛快。如今眼盲手残，沦为残废中的残废，回去了左冷禅也不会收留他们，在江湖中四处流窜，仇家满江湖，惟有死路一条。”
令狐冲肃然起敬，只觉师父隐隐之间，好似不像以往那样的温润君子，满口仁义道德，而是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邪气与狠辣。
齐超见他脸色有异，心想我的人设肯定又崩了，问道：“冲儿，你觉得为师行事，是否有失君子之德？”
令狐冲忙道：“弟子不敢。”
齐超温和一笑，解释道：“这也没什么的，君子行邪事，邪亦正也。这一十五人无不是作恶多端之人，滥杀无辜，杀人放火，视人命如同草芥，我现在如此对他们，便是以直报怨。当然了，就算是今后你跟正人君子为敌，面临生命的威胁，什么鬼蜮伎俩、阴谋诡计，说不得也要用上。”
顿了一顿，笑道：“我岳某培养的弟子是真正的君子，但不是伪君子。”
“弟子受教了。”
令狐冲松了口气，并不觉师父变了，反觉大生亲近之意。
在他年幼到长大成人，岳不群的教诲总是严厉说教，重责打骂，逼着去成为墨守成规的谦谦君子，大到言行心性，小到礼节衣容，一副严师的态度。
现在的师父则是行事不拘一格，所教导的也不再墨守成规的那套，尤其是对待正派跟恶人的准则都模糊化，真正做到了行云流水，任意为之的大气。
“各弟子收拾行囊，连夜赶路离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住了这一宿，齐超也明白客栈不能再待了，毕竟弄出来七条人命，附近的百姓都被此事惊扰，极易引来官府的追查。
令狐冲等人都已备好行囊装上车，发现岳灵珊还在楼上慢吞吞的收拾东西，当即进入客栈，一把拉着小师妹的手往外走。
岳灵珊登时急了：“大师兄，我东西还没收拾完呢。”
令狐冲打趣道：“不要了，等到了下一个集市，你要什么东西，师兄就给你买什么，加倍补偿，好不好呀？”
岳灵珊嘻嘻一笑，嗔道：“呸，大师兄净会骗人，你身上有钱么？都不够你一人喝酒。”
两人说说笑笑牵着小手出来，在场数十人都瞧在眼里，均是会心一笑，不少女弟子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
宁中则更是欣慰地暗自点头，看令狐冲的眼神，既像是看自己的儿子，又像是看女婿。
林平之脸色黯然，他对这位小师姐一直存有爱慕之意，此时瞧见这副模样，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但失落归失落，在他眼里大师兄潇洒不羁，小师姐又落落大方，两人真的能喜结连理，林平之扪心自问也发自内心的祝福二人。
似是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岳灵珊“腾”的一下脸就红了，甩开令狐冲的手掌，跑到宁中则身旁低着头。
令狐冲尴尬地挠了挠头，对齐超道：“师父，大家都到齐了，可以赶路了。”
“走吧，待会儿官府来了，咱们不好解释。”
齐超玩味地看了眼令狐冲，心想你小子终于争气一回了，不妨为师三番五次的为你神助攻啊，我这样优秀的老丈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他转身进了客栈，作势掏出钱袋子，准备付银两给店家：“这是今晚的房费，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店家小算盘精明至极，本来见华山一行人是外地人，正准备宰一笔，好匀了这几日入住淡季的亏空。
可当他亲眼目睹了风度翩翩的齐超，跟私塾里的教书先生无甚区别，动起手来一连刺瞎了七名蒙面人，所带的弟子也都是武林中人，登时就毕恭毕敬了，赔笑道：“哎，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您是大侠，这钱小人不能收。”
“店家客气了，钱您收下，打烂的东西我也顺道付了。”
“啊这，那，那小人就收……”
“嗯？”
“不不不！大侠惩奸除恶，为百姓去了一十五名大盗，这钱小人坚决不能收。”
“那好吧，感谢店家，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