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悲剧

来栖晓回到家，跟阿笠博士打了声招呼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中。自上周末无意间遇到那对不正常的情侣后，他就一直在调查此事。
对于能够潜入认知世界的他来说，跟踪调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记清楚附近的裂隙位置，遇到再棘手的突发情况他也能从容撤退。花了两个下午的时间，来栖晓就已经弄清楚了这对情侣的来历。
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女性名叫松本小百合，是帝丹国中的音乐老师。她长相秀丽，性格开朗，颇受广大师生的喜爱，在帝丹国中也算是个名人。
而那名欲望暴走的男性，则是松本小百合的未婚夫，高杉俊彦。这位青年才俊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还是有名的高杉集团的继承人，和松本小百合在一起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但是在高杉俊彦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的面具之下，却隐藏着某种扭曲的欲望。看他那天身上闪烁的红光，这欲望显然已经完全失控，超出了应有的限度。
至于高杉俊彦欲望暴走的原因，来栖晓现在仍然没有查明。在这之前，他对悔改目标的了解基本上来自于未穿越前观看过的柯南剧集和漫画。但来栖晓毕竟只是个轻度粉丝，没办法将所有案件都牢记在心，他所能回忆起的，只有一小部分令他印象深刻的剧集、主线信息和几部剧场版而已。
来栖晓看了看时间，决定趁着今晚的闲暇时间，去往认知世界找寻高杉俊彦的阴影。没法依靠记忆的他只能亲自去询问高杉俊彦，问问人生俨然已经完美无缺的他，到底埋藏了怎样的欲望。
来栖晓反锁房门，将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以此来表明自己已经“熟睡”。之后，他提上倚靠在床边的滑板，在便签本上写下了高杉俊彦的名字。
来到认知世界，来栖晓直接抱着滑板翻窗跳出，稳稳地落在屋外的街道上。
夜晚的认知世界没什么行人，这里的居民也保持着跟现实世界一样的作息。
一辆孤零零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对来栖晓鸣了鸣笛。
“不需要！”来栖晓对着从窗内探出头来的出租车司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坐车。后者也不纠缠，就这样重新发动引擎，向着街道的尽头驶去。
在他临走之前，来栖晓又暗中张开了第三只眼。与上次他所见到的一样，司机的身上仍然闪耀着代表着危险的鲜艳红光。
“这家伙跟我上次遇到的是一个司机吗？”来栖晓忍不住嘀咕道，“他到底什么来头？怎么第三只眼里看到的危险度还是这么高？我现在可已经有四张人格面具了！”
在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中，除了那些因为暴走欲望而产生的阴影，就只有出租车司机能跟来栖晓进行交流。这让来栖晓不得不好奇：在认知世界中，这些出租车司机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不过今晚他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探出租车司机的秘密的。来栖晓将地图展开，在确认了阴影高杉俊彦的位置后，将脚下滑板的马力开到最大。
即便已经经过了阿笠博士的再次调整，这颗涡轮引擎的马力也堪称凶暴，全力运行足以追赶高速行驶的汽车。不用顾及行人的来栖晓毫不犹豫地将马力开至最高，在宽阔的道路上横冲直撞。
根据来栖晓手中的地图，阴影高杉俊彦的位置被标注在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处。以目前来栖晓行动的速度，大概十分钟后就能赶到。
按照来栖晓的调查结果，这位高杉少爷的风评并不是那么完美。事实上，有不少人说他优柔寡断、不可信赖，甚至还有一些不怀好意者认为他迟早会毁掉高杉集团。
来栖晓原本还猜测高杉俊彦的欲望可能跟这些负面评价有关，但现在他的阴影却出现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十字路口处。看来，高杉俊彦的病根不是那么简单。
十分钟后，来栖晓抵达目的地的十字路口。出人意料的，他并没有在十字路口处发现高杉俊彦的阴影，这里只有一对手拉手的母子，他俩脸上都扣着面具，看上去与其他的居民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地图出错了？还是说，我找错了路？来栖晓对着地图再三检查，这才确认了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这里的确是阴影高杉俊彦的所在地。
就在来栖晓自我怀疑之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撕破了寂静的夜幕。来栖晓循声望去，只见前后两辆车正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飞驰过来，其中紧随在后面的是辆警车，它把警笛拉得隆隆作响，以此让周围的行人退避开来。
但等路口处的那对母子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被警察追赶的那辆车行驶速度实在太快，没等他们后退就已经先行碾了过去！那戴着面具的母亲在最后一秒将自己的孩子推开，自己却躺在了车轮底下，连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肇事的歹徒一时半会没法发动汽车，慌乱下只能弃车逃跑。而因为道路并不宽敞，他后方的警车见路被堵住，也只能下车追赶。
戴着面具的小孩跑到刚下车的警察边上，看样子是想为自己的母亲寻求帮助，但那名警察却将小孩一把推开，继续追赶逃跑的犯人，对于那名躺在车轮底下的母亲不管不顾。
时间在这一刻固定，定格的世界当中只剩下小男孩无助的哭泣声。看着身体虚幻的小男孩小，来栖晓终于明白了高杉俊彦欲望的来源。
“原来如此，我所看见的，是多年前的某起车祸的再现啊！”来栖晓缓步走到小男孩面前，对他说道：
“所以，你就是高杉俊彦？”
阴影高杉俊彦没有理会来栖晓，只是趴在母亲的尸体旁哭泣着。
不一会儿，十字路口的场景破碎重构，阴影高杉俊彦牵着尚还完好无损的母亲的手，重新回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央。
而那催命符般的警笛声，再次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