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卧底

虽已夜深，后宫却是灯火通明。
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德妃递给引路的中年太监一张银票，后者却像是触电般闪开，拉着脸道：“德妃娘娘，这银子小奴可不敢收。”
闻言，德妃心中一沉，猜想自己大概是暴露了，就在她思索要不要杀了身前的太监逃走时，便听后者继续道：“不过德妃娘娘也别太担心，此行皇后娘娘并非只召了您一人，还有娴妃等人也派人唤了去，兴许是为了前些日子陛下的那件事，您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必也无须担心什么，您说对不对？”
德妃心中稍定，“得王公公此言，本宫确实安心多了。”
她自信早已处理好首尾，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武后再厉害，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到了坤宁宫门口，她朝里望了望，见到身着常服的武后端坐正首，左侧是她的贴身侍女婉秋姑娘，其下站着王太医以及那天早上伺候乾安帝的妃子们。
德妃稍稍定神，在龙卫的注视下踏入房门，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低着头站在娴妃身后。
坤宁宫内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心思各异。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最后一名妃子急匆匆来到。
武后终于从假寐中睁开眼，她转头看向满头白发的王太医，轻声道：“王太医，告诉本宫，自陛下昏迷那天之后，有哪些人找你打探过有关陛下的消息？”
王太医拱手道：“回皇后娘娘，云妃，淑妃派人询问过微臣，娴妃，惠妃，年妃，庄妃亲自询问过微臣，其中庄妃询问次数最多，共有十三次。”
武后微微点头，继而看向娴妃等人，微笑着问道：“陛下于养心殿静养，汝等为何如此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惠妃挑眉道：“臣妾身为陛下的妃子，关心陛下的龙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武后不置可否，只是招了招手，候立在旁的龙卫了然，走到侧厅，带来一名四肢被斩断的俊俏太监。
血腥的画面顿时让在场的妃子们惊慌失色，甚至有人低头呕吐起来。
惠妃则面如白纸，浑身抖如筛糠。
武后嫌恶道：“身为陛下妃子，竟与太监私通，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两名龙卫上前架住惠妃，后者反应过来，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杀我！”
发现哀求无用，她又变了一副脸色，嘶吼道：“武芊儿，我爹是长阳派当代掌门，他是武道宗师，你敢杀我，我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惠妃的叫声越来越远，直到一声惨叫，坤宁宫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云妃，淑妃，庄妃，娴妃，年妃五人跪倒在地，头捣如蒜。
居高临下的武后毫不动容，她面无表情道：“乾安三年，云州暴乱，同年龙虎将军肖云飞平叛乱，诛贼首，屠其族，因一念之差，放走贼首幼女，此女后被江湖组织烟雨阁所收留，后隐姓埋名参加宫中选秀，凭借出色的外表入宫，并一步步成为陛下宠妃。”
说话时，众人反应不一。
原本跪地磕头的娴妃突然停下动作，她冷笑两声，直立而起，直视武后那张绝美的容颜。
“不错，狗皇帝杀我全家，若非组织另有大事，我早已将他手刃，那日之毒是我下的，只可恨没能将他杀死！”
“说出烟雨阁背后之人是谁，本宫可留你全尸！”
“你想得美！”
娴妃吐了口唾沫，身周气势开始升腾，隐藏许久，她不再伪装，后天高手的实力尽显无疑。
“武后，世人皆说你是武道天才，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宗师强者！”
龙卫们快速包围住娴妃，武后伸手示意他们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