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浮香阁

雪后的京城银装素裹，一对模样寻常的青年夫妇并肩踏入天香楼的大门。
“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两份招牌烧鸭，再来一壶清酒。”
“好嘞，二楼雅座请。”
在店小二响亮的嗓门声中，佩戴人皮面具变换了容貌的赵长安与武后二人一前一后登上台阶。
虽不是饭点，天香阁内却已接近爆满，赵长安落座之后随便瞥了瞥，发现多数食客都是武林人扮相。
宁王即将入京，风云变幻，想来这些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你们可曾见过宁王风采？”
隔壁桌一膀大腰圆的壮汉灌了口酒后喷着酒气对着同伴问道。
“未曾，只是听说宁王一表人才，头角峥嵘，乃天生的帝王之相。”
“哈哈，我前些时日在贵州时曾远远见过宁王一眼，虽不至于真的头角峥嵘，但也的确是气度非凡，与先皇有着九成相似。”
“说实话，当年就该让宁王登基，那样我们大商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孔德兄，慎言！”
“怕个鸟，宁王即将抵达京城，那女人自身都难保，还能管得住老子的嘴？”
“嗖！”
一根竹筷化作利刃射出，说话那人闪躲不及，面部被洞穿出一个血孔。
“管好你的嘴巴。”
武后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淡淡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
面部受伤，那大汉却不敢发怒，只得忍着痛楚低头道歉。
“滚！”
“这就滚，这就滚。”
大汉一桌人头也不敢抬，丢下二两银子，低着头便跑了。
“内气外放，先天高手！”
二楼角落里，一名身着破烂道袍的中年道士轻咦一声，心中感慨近期的京城果真卧虎藏龙，随便一家饭店里便能遇到先天高手。
“道长会算卦？”
武后似是感应到道士的目光，转而看了过去，开口问道。
“略有涉猎。”
中年道士嘿嘿一笑，回道。
“不知道长能否为我算上一卦。”
“姻缘？”
中年道士看了眼一旁默默围观的赵长安。
武后轻轻摇头：“吉凶。”
中年道士明了地点点头，随即便见他眯着眼动了动手指，突然他看了眼赵长安，脸色一变。
武后淡然道：“莫要装神弄鬼，是吉是凶，但说无妨。”
“大吉，大吉。”
中年道士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转化为讨好之色。
“借你吉言。”
武后轻笑，恰逢此时小二过来上菜，便朝着道长拱拱手后转身回去。
“看来那道士还真有些本领。”
望着窗外落荒而走的中年道士，赵长安笑着摇了摇头。
看对方那反应，想必是知道了二人的身份。
武后不以为然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商虽大，也只占大陆一隅，更何况海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赵长安感觉话题有些远了，便笑道：“说起来，我总觉得这家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哪里熟悉。”
武后淡淡道：“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啊？”
赵长安愕然，随后开始在记忆中搜肠刮肚，却无奈的发现前身是真的不记得。
他面露尴尬，武后倒像是习惯了似的，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的不满。
饭后，赵长安倚在窗边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路人行色匆匆。
“回去吗？”
赵长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