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袭击

夜色微凉，屋门外的大雨倾盆而下，天空中时不时出现几道惊雷，恰似人间末日。
路上的积水泛起点点波纹，倒映着漆黑的天空，以及还有在房间里的那两个人。
秦纵手里捧着杯热茶，即使是在夏天，这样暴雨的天气穿着短袖还是会感觉到冷，手里的热茶散发着余温，蒸腾的热气缓缓向上飘去。
“老王，你为什么要在半夜也开店啊？人老了不应该早点去休息吗？”秦纵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好奇的问道。
“之前我也是很早就休息，但是前些日子看到一则新闻，是一个孩子在半夜遇到人贩子，整整跑了三条街，任凭他如何呼喊，始终没有人出现。”
老王顿了顿，继续道：“自打那以后，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家店铺愿意二十四小时经营，是不是能够避免很多问题。”
“经营了一周时间，确实遇见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秦纵捧着热茶的手一顿，水面上引起圆形的波纹，他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却依然想着帮助别人。
正当秦纵感慨之际，突然，老王的话锋一转，“不过总有些杀千刀的小子趁着我睡觉时跑过来偷我东西，短短一星期都不知道被偷了多少次。”
“最可恨的是有一次我醒来，他们直接给我上演了空城计。”
看着老王那吃瘪了的嘴脸，秦纵就忍不住想笑，安慰道：“做好事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话虽如此，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做好事的心都快要被磨灭了。”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老王苍老的脸颊上，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十指相扣，有些无助的盯着店铺门口的告示牌发呆。
他可能初心是好的，但是已经被数不尽的人浇灭了他的热情。
或许帮过的过路行人远没有那些偷东西的人多。
当路人走在街上，看见一个老头经营的店铺面前的告示牌时，二十四小时营业，大概只会当成一个笑话。
当夜幕来临时，一些过路行人或许会去那里买东西，但只是少数，更多的时那些悄无声息的来到店铺，拿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离开，不留下一分一毫。
秦纵可以想象这家店的营收情况，老王不是做慈善的，也没有那么多的钱。
“那你这家店铺是不是快要关门了？”
“或许吧，入不敷出的，都快吃不起饭了。”老王笑呵呵道。
“跟你说这么多，也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人或许不需要救赎，就像小说中的圣母，总是不那么让人喜欢。”
老王高高举起手中的报纸，指了指上面的新闻。
“你们年轻人老是同情心泛滥，去当什么老好人，可结果遭殃的例子比比皆是。”
“活了大半辈子，可算是悟出了这么个道理，自私一点，强势一点，挺好的。”
秦纵沉默不语，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中学六年的情况，因为父母的失踪，他总想着谦让别人，遇见事情都是自己先道歉，甚至有些是别人的无理取闹。
为此在学校的时候没少受欺负，校园霸凌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结果现在自己成为了超凡者，父亲是组织里面的大人物，自己身后还有一尊恐怖的神明，似乎与之前没什么区别。
刚来测试天赋的时候，就遇到了漠枫的嘲笑，当他以一个新身份去参加这次行动，自己还是被挑衅，有时候秦纵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到底是在怕什么啊？”
夜空之中被乌云所笼罩，就像他的内心一样，黑暗，沉寂，一眼望不到头，好似根本就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