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惊变

“你说惠春县的人马遇袭？？”叶孚大声问道。
“是的，大人。”
四周的眼睛全部投过来，这一桌人彼此都还没认全，忽而异变陡生。
“你给我细细说来，在场都不是外人。”
“你下去吧，我来说。”
龙真县尉从外面走进来，接着话头说道：“禀大人，今早惠春县众人由陈县尉率领县兵和众多武师前往我县，与下午申时于天旗镇遇袭，该镇所有人畜灭绝。惠春县县兵全军尽墨。惠春县的武师之中只有毕寒逃得一命，伤势沉重，现在已在我城就医。”
叶孚听得张口呆愣，旋即意识到有外人在场，终于勉强的压下惊骇，大声道：“我等之前不是做好计划，让他们提早出发，走惠阳道，与我等汇合之后再剿匪吗？”
惠春县和秋阳县之间主要有南北两条道路，南路称为惠阳道，距离最近，但是近来匪患最重，现在已经很少有商旅敢于来往。
北道则成为秋阳道，道路需要经过山林，更加迂远。
天旗镇为春阳道中间的一个大镇，此前时常遭到秃鹰山匪徒的劫掠，人口流失极其严重，当地居民结成坞堡御匪，曾取得一定效果。
此次会合，为了安全起见，两方人马约定由惠春县取秋阳道来秋阳县接待郡府人马，再前往剿匪。
如今看来，惠春县诸人是抄近路，结果遇袭，损失惨重。
梅烨在一旁听得也是摇头，可以看出来这个时代沟通的难度，两县之间的合作尚且如此困难，可见没有一个绝对的统筹者出来主持一切，注定一盘散沙。
“看来今天这饭是没法吃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哲忽然道。
叶县令面色铁青，看向另一边的任宗，旋即站起来道：“接风之事先按下，我等先去看看惠春县的人。”
众人起身前往衙门，毕寒正躺在担架上，梅烨一眼看到他的胸口一个淋漓的刀痕，腰部同样有一个恐怖的伤口。
看到众人到来，毕寒强撑着身子道：“任大侠，叶大人。”
萧哲俊脸之上毫无波动，问道：“直说你们遇到的情况。”
叶孚忙道：“这位是府卫军的萧将军。”
毕寒一眼看到此人龙精虎猛，有军人风范，也猜到了这是郡府的人。
“我等于清晨自本县开拔，一路至……”
萧哲皱眉道：“说重点！”
毕寒无奈道：“一路至天旗镇，当地百姓出镇迎接，我等以为是当地喜迎剿匪军，谁知一入镇内，遍地贼军。此次秃鹰山的十三凶倾巢而出，四处砍杀，我等一时未及防备，吃了大亏。陈县尉被罗苍鹏阵斩，我亦负伤，逃亡之中遭到十三凶之中的羊素追击，最终只有我逃出来。”
萧哲冷哼一声，就差没有将‘废物’二字说出来了。
梅烨沉默片刻，问道：“毕老师等可曾斩杀十三凶之中任何一人？”
毕寒脸上一红，道：“我等拼尽全力，只斩杀了当中两人，此外杀了不少毛贼。”
梅烨点了点头，差不多完成了惠春县此次行为的评估：废物。
叶孚也深感失望，摇了摇手，道：“将他带下去吧。”
来人很快将毕寒抬了下去。
惠春县此败，无疑是给在场的所有人敲响了可怕的警钟。
萧哲径直往门外走去，甩下一句话：“本人先回营整军，诸位可先行会宴。”
叶孚县令侧头看了看任宗，又看了看梅烨等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梅烨想了想，道：“既然菜都点了，不如我等先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