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山

翌日。
昨日与道士约好了村口相见，但还没到地方，方恒便望见了有一群大小伙子掺和在一起，高声争着什么。
“俺曾经和方神射一块上过山！什么东西俺没见过？就连当初方神射都要俺带路！”
人群中，昨日领着那两道士去到方恒铁匠铺的壮汉高声叫道：
“你们就别和俺抢了，难不成你们比方神射还厉害？”
昨天敲定事宜后，他将两道士领回村长家留宿，自己便去喝了酒。
但酒过三巡，大意之下竟将昨日之事倾泻而出，这才引得今日众人相聚于此。
“呵，那年我和方神射一块喝酒，他可是拍着肩膀和我说我有他当年之风！二牛，你那点小破事就别拿出来说了！”
另一个相对有些瘦小的汉子不甘示弱的喊到。
“哼，你们这些个后生，张口闭口方神射，人家知道你们吗！”一个披着蓑衣的老猎户吸着旱烟，冷哼道：
“咱当年可和方小子一起围猎过大虫！若不是咱那一箭，方小子早就折山里了！咱老人家劝你们一句，这里面水很深，你们把握不住！”
“老家伙，谁不知道你？当年要不是方神射打死那头熊瞎子，你个老小子早就被困树上饿死了！”瘦小汉子听闻老猎户此言，马上嘲讽般的回呛了一句。
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老猎户见此铁青着脸，怒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老张，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人群大后方传来一道虽不大，但极富穿透力的声音。不少人觉得熟悉，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长相普通，但眼神却如鹰般锐利的中年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人群中间的老猎户。
这人正是方恒，听见人堆里爆出一句前世还算熟悉的网络梗，便忍不住应了一嘴。
“……我当是谁，原来是方神射”老猎户见到方恒，将快吐到嘴边的喝骂硬硬的咽下去，却也拉不下脸，便冷冷道：
“那咱这个老家伙就不打扰了，方神射，上山可得注意着点路！”
语毕，一甩手，挤过人群，竟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
“哼，这个老东西，本事不大，脾气还不小！”
那略有瘦小的汉子凑到方恒身旁，先叫骂了一通，随即用有些的谄媚语气道：
“方神射，您来了？”
“嗯，我来了，你们在这干什么？”方恒感到些什么，将那似笑非笑收起，留下一副冷淡表情。
“这不是听说，您要上山么”
瘦小汉子不自在的搓着手，说道:
“大家这是想，您老这么长时间没咋上山了，再忘了路……就算没忘，路上遇见野狼野狗这类的畜生，您老亲自动手不也是脏了您的手……”
“所以？”
方恒懂了，是昨天那道士重金招揽他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眼下肯定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想着分一份羹。
但此行又怎是普通人可以涉足的了？他有着身后箭筒里的这柄神剑才敢闯上一闯，且已报好了必死的决心。
如此想法一出，他便准备驱散这群人。
“所以，大家是想挑几个人，和您一块上山……”
瘦小汉子话音未落，就感觉方恒身上气场浑然一变，成了一只正在寻觅猎物的苍鹰。
“滚。”
“方神射，您这是什么意思……”
“滚回去，你们这些狗种，此番富贵怎是尔等可以贪求的了？如若还待在这里，我此刻便将你们减毁呀！”
方恒将一根箭虚搭在弓弦，目光一扫在场众人，其中胆小的便已觉得双腿发软，饶是平日自诩胆大包天之辈，此刻也生出了转身逃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