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厉害

所以，这才是她的杀手锏。
无论如何，自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如同落入她网中的鱼，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前些日子，朝廷有人来咱们笼翠庵，为的是十四年前钟家的那起谋逆案，听说当年的钟家其实还隐瞒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记得，当年掌门将你抱回来，正好是钟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掌门为什么早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去游历，师妹，你说，会不会你就是钟家的那个余孽？“
钟泽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全一师太是因为此才离开了笼翠庵。
他显得非常惊慌，一把握住了静芜的手，“师姐，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咱们笼翠庵的人可都活不成了。”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了，谁叫师妹这么乖巧呢？”
“是，我会听师姐的话。师姐，昨夜里和师姐在一起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啊？”
“你今天不是遇到他了吗？难道，你没问他是谁？”
“我没问，那人说，师姐应当和我说过他的身份，还说，他挺厉害的，师姐，他到底厉害在哪里？“
钟泽看到静芜的脸上浮现出了两团粉红，气息也略有些急促起来，怪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他在浑说呢，厉不厉害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可我想师姐告诉我。那人说师姐都会告诉我的，可师姐什么都没说。哦，对了，师姐，我听到你昨晚上叫得挺痛苦的，他是不是在欺负师姐？那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胡说，他哪里坏了？他也没有欺负师姐，他是挺厉害的了，他们洞玄派……都很厉害。”
“师姐难道不是只认识他一个人？难道还有别的男人对师姐好？”
“他还有个哥哥叫白玉楼，他们是双胞胎，长相太相同了，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楚。”静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娇羞不能自已。
钟泽心里窝草了一声，想到那刺激一幕的同时，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玉楼找来之前，他得先把自己的实力提上去啊！
“师姐真是幸福啊！那是白玉楼厉害，还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厉害？”
“双胞胎兄弟？你是说白玉栋吗？他们俩不分上下吧，不过论实力，还是白玉楼厉害些，他已经是锻骨境圆满了。”
“这样啊！”
若此时有面镜子，钟泽的脸上一定是笑比哭难看，他急着练功，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满月悬挂在中空，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便挽留道，“师姐，要不今晚就留在我屋里，我们一起睡？”
静芜站起身来，笑道，“你不是来了葵水吗？怕是不方便吧，等你好了，我带他过来，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
这女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着什么？难道还想玩双凤戏龙？
但，暂时打消了她心中的杀意，钟泽也就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他男子身，被静芜发现了，就大不妙。
欲求不满带来的严重后果，他可以想办法弥补，但静茹小师妹那条鲜活的生命不能用一场风月抹掉，还有他的身世之谜，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
静芜扭着腰身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她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不一会儿，隔壁再次传来低语声，疾风骤雨一番后，后窗开启，有人越窗而出。
钟泽很累了，他盘膝而坐，功法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闭目养神。
突然神情恍惚间，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金光闪闪的鹊桥上，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呈现在他的面前，前面是巍峨高耸的城楼，城垛之上，持戈的甲士，城楼下的门洞里，有来来往往的人。
“愁城”两个大字悬在城楼之上，金钩铁画，蕴藏着一缕道蕴。
苦海，愁城，看名字似乎有点关联。
鹊桥朝城楼里延伸，钟泽试探地朝前走了一步，如同踩在云朵上，也听不见鹊儿鸣叫的声音，相反，能够感觉到它们的臣服与虔诚。
这是哪里？
钟泽忐忑地走在鹊桥之上，等他靠近城楼的时候，他才发现，愁城被一片雾气弥漫着，街上行人形形色色，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街道两侧，他唯独能看到一座三层高的楼，门前用鲜花扎着彩楼点缀，大红的牡丹在轻雾之中摇曳，在大红灯笼透出的光芒下，越发艳而华丽。
一位身后甩着龙尾巴的婆子突然出现在了楼前，凌空而行，眨眼功夫便来到了钟泽跟前，身子矮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老奴恭迎尊主！”
钟泽只觉得这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凝重，时间久了，他极不自然地抬了抬手，那婆子松了一口气一般，站起身来，侧身相让，“尊主，里边请！”
才到了门口，浓浓的脂粉香味便扑鼻而来，位列两旁迎接的姑娘们，环肥燕瘦，千姿百态地迎了上来，想扑上前，却忌惮这位龙婆，而只能通过眼波来传递对钟泽的爱慕与迫不及待。
呈回字形的牡丹楼内，钟泽被直接迎上了三楼，他在经过楼下的时候，看到了里头有不少客人，哪怕阵仗这么大，但很多人似乎感受不到，除了两个人，钟泽也看不到这些人真实的面容，他们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青色的雾气。
钟泽朝那两人看了一眼，一男一女，便被迎上了最高的三楼，进了一个近乎总统套房的雅间。
“尊主，牡丹楼里一共十大花魁，知道尊主今晚回来，老奴没有让她们出去接客，尊主是现在就宣她们进来挑选，还是先歇一会儿？“
钟泽满心都是迷惑。
他能确定他没有睡着，这也不是在梦里。
而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那座异塔中的世界？可是，白玉栋魂魄中的执念被苦海净化的时候，他分明看到，那是一片黑沉的，幽暗的海，没有一点光，而不是眼前，光鲜亮丽的世界，迷靡脂粉气，温柔富贵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