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兔子

学霸就是学霸，在经过不懈的努力之后，周秉义和周蓉先后迎来了开门红——都钩上了一条鱼。
不过周秉昆没那么多的时间让他们祸祸，赶紧接手，在二人高山仰止般的目光中，连续钓了八条鱼。
“三条拿回家吃，我去把这几条卖了。”周秉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江边的一株柳树上折了三根柳条，分别穿了三条鱼的腮。
“怎么卖啊？”周蓉问道。
“当然是卖给饭店，他们有收购权……呃，他们是以1毛5分钱一斤的价格收购的。”周秉昆说道。
“这个价钱有些便宜了。”周秉义说道。
“关键是他们肯收啊，我总不能去农村的收购站，那里更便宜。”
周秉昆也是无奈，他攒那几个钱容易吗？
“一共八条鱼……每条都有三斤左右……三块六！”
周蓉看着周秉昆问道：“你平时自己能钓多少？”
“这得看老天肯不肯赏饭吃。我先走了。”
周秉昆不正面回答，然后大散腿就跑了。
“这家伙肯定攒了不少钱，现在竟然学会藏心眼了。”周蓉忿忿地说道。
“这是好事，省得被人欺负。”周秉义笑着说道。
“那倒是。”
周蓉点点头，又拎起一条鱼兴奋地说道：“先吃我钓的这条，清蒸着吃。”
“快点儿回家，时间长了这鱼就容易坏，干脆今天把这三条全吃了。”周秉义也笑着说道。
周秉昆今天先去的是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家国营饭店，他跟经理郝春发也是非常熟悉了，而郝春发给他的价格是2毛钱，理由是他的的鱼获新鲜肥美。
不过，周秉昆卖的可不是八条，而是十五条，一共四十二斤……零头抹去了。
“这是八块四，拿好了。”
郝春发将几张钞票递给周秉昆，“你们现在放假了吧？有时间了就多钓一些，像今天这样二斤左右一条的最好卖。”
“说不准哪天我就要去北面了，恐怕就难供货了。”周秉昆笑着说道。
“北面……下乡吧？”
郝春发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上面又有哥又有姐的，轮得到你去吗？”
周秉昆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苦恼的样子：“我哥肯定是要去的，但我姐是一个女孩子，我爸妈从小就宠着她，去下乡那不是活受罪吗？我准备替她去。”
“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有情义的。”郝春发像是重新认识了周秉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
“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本来就是姐弟，这情义是天生的。”周秉昆故作硬气地说道。
他没有在这儿耽搁多长时间，还有另外几家货要送呢。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还没进门，就闻到诱人的鱼香。
“昆儿，怎么才回来？”周秉义有些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为了省着点儿钱，就用脚量着地走回来了吗。”周秉昆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抠，兜里又不是没钱，就差那张车票钱？”周蓉数落道。
“败家。”周秉昆直接怼回去。
“你再说一遍！”周蓉怒了。
“你让说我就说，多没面子？”周秉昆梗着脖子说道。
“别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恼了怎么办？”
李素华走过来把姐弟俩各打五十大板：“昆儿，你有力气就去劈点儿柴，对了，把钱给我，我给你存着。蓉儿，你去把鸡喂了。”
“该！”
周蓉从周秉昆身旁走过，解气地在他耳边嘀咕一声。
周秉昆从老娘的神操作中还没反过神来，气得他想揍人……就应该看着周蓉嫁给那个老男人。
看着笑眯眯站在面前的李素华，周秉昆没了脾气，掏出三块钱……想了一下，他又留下了一块钱，把两块钱交给李素华。
李素华也不说话，但那话全让眼神儿说了。
“明天我过生日，得请赶超和国庆他们打个牙祭。”周秉昆理直气壮地说道。
“穷大方，你……算啦，别乱花，听见没？”李素华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儿子的面子比钱重要。
事实上，周家真的不缺钱，周志刚一个月快六十块钱的工资，有时候还有些补助，又有各种福利，养这娘四个毫无压力。
周秉义在一旁张口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几乎可以保证，周秉昆手里肯定有钱，毕竟他卖鱼也不是一、两天了，以这位老弟的性格，怎么可能是不给自己留个后手？
周秉昆当然会留后手，晚上，他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进入空间，将今天卖鱼的钱收好，同时也把一小叠龙江省粮票放了起来。
虽然说他自己不需要粮票，但如果在外面接人待物的，很难说用不上，所以有备无患。
放好钱，他又从批发市场一楼的后门出去来到了仓储区，带了几件工具开着电瓶车来到后面——在仓储公司后面，有一块大约十亩的空地，他种了一些苜蓿，这玩意人吃也行，给牲口或者剁碎了喂猪喂羊喂鱼都没问题。
在这片地的边缘，有几个用木条钉的笼子，里面养着四只肥大的兔子，和往常一样，周秉昆用剪刀剪了一些苜蓿喂兔子，可就在他来到兔笼跟前的时候，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