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倍

“调不动啊！真的没办法调！”
“我们这的人手已经非常不足了！”
“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啊！”
......
付林芝向周边市区寻求支援，可清一色得到的回复都是：
没办法。
付林芝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那棵巨树没有了铁链的束缚，变得越来越恐怖。
它的运输管道已经恢复完毕。
树高已经突破到了500米往上！
若没有多名B级专员协同作战，没有人能够伤及铁树的根本！
可是已经无人可用！
而自己作为指挥，是作战部的轴心，许多工作缺少了自己，是无法进行下去的。
医院现在已经被挤爆炸了，数不清的人前来寻求帮助，那个从心肺里长出铁树枝的场面，是所有人的梦魇。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就去医院，医生一定会有办法！
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许多人躺在病床上，就化成了一棵铁树。
越来越多的铁树矗立在城市的街道上，医院里，甚至有人开着车不经意间就变异了。
……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舍不得那个 1的下场。”
“当然了，你会说，这些人与你无关。”
“他们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事情，都是外人，他们的死也不是你引起的。”
“但是啊，你曾经有一个能拯救这些生命的机会。”
“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
“张嘴，小小一声 1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偏偏要想这想那，无论发生什么都舍不得，那个 1 .”
“我其实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我只会收取微微一小点代价。”
“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那点东西，扔在地下也没人会在意。”
刘惜君的脑袋里那个声音不断响起。
他在翻滚的人流中愣愣站着，低着头，看着地板砖的缝隙发呆。
此刻他似乎与世隔绝，所有人不知为何在逃命途中都避开了他。
他没有再受到挤压和推搡。
“你不救陌生人，你师兄呢？”
“你师姐呢？”
“万一这花粉控制不住，席卷到其他市区呢？”
“你的父母，爱你的奶奶。”
“他们都会和这些人一样，化为一颗颗惊悚的铁树。”
刘惜君开始渐渐挪动了步伐。
他知道这个自称系统的家伙，就是一个混蛋。
他知道，这个“系统”，在骗自己去喊出这个 1。
可是知道又能如何？无法反抗了。
系统能得到什么，刘惜君不清楚。
但是如果不去扣这个 1，这世上会少一个好心师兄。
会少很多无辜人——虽然他与这些人并无什么交集，就算自己救了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但这并不重要。
还可能会少那个总是给予他鼓励的奶奶。
师兄之前也救过自己，现在……
也该偿还了。
“专员倒下了！无人能治住这棵铁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超级英雄，作为普通人的我们，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居家的人们，请不要轻易出门。关好门窗！前台持续播报最新消息。”
而观众们：
“怎么就没专员了？我们市的专员呢？”
“查出来了，那个死去的女专员，人家是帝都的！”
“什么！帝都专员死在了我们这破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妖魔树！”
刘惜君逆着人流走，一路都没有人阻挡到他。
街道上满是逃难的人，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正在逆行的少年。
他们中的一些人，跑着跑着变成了树，有人实在跑不动了，摔倒后被后面的人踩踏致死。
媒体，记者，直升机。
全国各地开始报道这里的新闻。
社会治安彻底瘫痪，唯有那群从未出过门的人，得取一线生机。
“现场已经彻底乱了！没有人能管得了！”女记者带着面罩在直升机上播报这里如同末世般的景象。
“他们都在寻找一个安全之所，可是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刘惜君在人群中穿梭，他开始慢跑起来。
“对！就是这样！”
“跑快点！李道存还有救！你师姐还有救！这个城市还有救！”
“跑快点！你就是这个城市的救世主！”
刘惜君跑起来了，逆行的他没有被任何人撞到。
就好像是在周末的运动场晨跑。
拥堵的街道对于他而言就是空旷的跑道。
“跑快点！你就能拯救上百万的无辜群众！”
“跑快点！你就是他们所有人的英雄！”
刘惜君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快得似乎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前面挡路的人如同虚影，他身影掠过的地方掀不起任何人的衣角。
“跑快点！再跑快点！”
“哈哈哈，好孩子！就是这样！”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点点金光浮现在他身上，他的气质陡然一变。
从一个低着头看地板的路人甲衰仔，变成一个似乎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