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隆巴顿的过去

纳威露出一副非常吃惊的表情，他确实有些问题想要询问卡尔，但一向腼腆的他很少主动向一个陌生人开口，这次也是一样。
“真的可以吗？”纳威小心地观察着卡尔表情，直到没有看出什么烦躁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纳威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所以他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很多第一次见面的人都对此非常不耐烦，他担心卡尔也变成这样。
“我有一个……问题，请问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像你这么厉害呢？”纳威指的不仅仅是卡尔帮他找到蟾蜍这件事，还包括刚刚的那场与克拉布之间的闹剧。
虽然他当时并不在场，但陆陆续续从那节车厢走回来的学生把卡尔的事迹传得到处都是。现在大部分人依然不知道卡尔到底是谁，但他的名字已经被很多人记住了。
卡尔看着纳威，事实上刚刚他已经想起了很多关于这个小男孩的事情，有些来自前世的记忆，有些则是从父母之间的闲聊听到的。
身为傲罗的父母在战争结束后被食死徒折磨疯，从小被严厉的奶奶拉扯长大，和他一样曾被认为是一个哑炮，这些经历给这个男孩带来了太多的伤痛，他现在畏手畏脚的性格恐怕也来源于此。
“你说我和克拉布他们之间的争斗吗？那些人传的太神了，不过就是小巫师之间的吵闹罢了，并不是那些好事者口中所谓的决斗。”卡尔走到一个没人的包厢坐了下来，示意纳威坐在他的对面。
“不过在暑假才学会魔咒这件事情上，我并没有说假话。事实上就像那个蠢货克拉布说的一样，我小时候甚至被以为是一个哑炮，那时候父母经常带着我去圣芒戈魔法医院。”
卡尔毫无保留的揭了自己的短，他向纳威讲述着当时的经历。
摇头叹气的医师，满脸愁容的父亲，偷偷抹眼泪的母亲，这些事情卡尔都记得，威廉姆斯夫妇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早慧。
在听卡尔说出自己过去的经历之后，纳威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他不敢相信卡尔居然有和他一样的经历。
“哑……哑炮，怎么可能。即便是被误认为哑炮，但那样的巫师也很难正常使用魔法，他们天生就是这样没有天赋。”纳威眼眶又变红了，他想起了奶奶面对自己时那落寞的表情。
在学习魔法的道路上他总是失败，虽然从来没有亲口承认，但纳威实际上已经放弃这条道路了，他永远也变不成父母那般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要受到这些苦难呢，纳威在心中呐喊着。
卡尔当然注意到了对面男孩那充满痛苦的表情，他的情况和纳威不太一样，而且现在他正在走的道路也只能容纳卡尔一人而已。
但想起自己在过去那么多年里的挣扎，和那些灰暗时间中的记忆，没有人生来就应该遭受这种命运。卡尔决定把自己曾经探索过的方法一一教给纳威，虽然对于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用了，但那些方法帮过卡尔很大的忙。
“关于学习魔法这些事上，我可以教给你一些诀窍。首先第一点，你要放空心思，丢掉所有情绪，把注意力集中到你所要施放的魔咒上……”
卡尔一点一点将如何集中注意力的方法传授给纳威，他为了正常施放魔咒，早就学会了如何在各种情况下清空自己的思绪。
纳威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心过。但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卡尔的这套理论，所以卡尔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讲述其中的细节。
纳威觉得这些方法简直太神奇了，不像那些只会说把魔咒记在心里，然后认真念出来的老师一般，卡尔几乎是将施法抽象成了一个又一个独立的操作步骤。
虽然这样子完成的魔咒在效果上只能堪堪到达能用的地步，但因为其标准化的施法步骤，故具有非常高的稳定性，很少出现施法失败的情况。
“太神奇了，就像是堆积木一样！”纳威高兴地大喊，他对施法的恐惧忽然减弱了一些。
“不过还有最后一点。”卡尔盯着纳威，“不要躲开我的眼神，正面看着我，纳威！”
纳威的眼神虽然依旧漂浮不定，但他却勇敢地抬起了头，看到如此，卡尔满意地笑了笑。
“坚持和信念，这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要畏惧失败，那不算什么。”卡尔说出自己一直支撑着自己前进的力量，“我失败的次数比你想的要多得多，但却从未放弃。因为我知道，无论现实多么残忍，未来也肯定会有出路的。”
被灌了一通鸡汤的纳威脸变得通红，他深呼吸了几下，张开了自己的嘴，但这一次，纳威没有吞吞吐吐。
“我不知道你对我家中的情况了解了多少，我的父母从我记事开始就躺在病床上，奶奶说他们都是伟大的巫师，是为了对抗黑暗和邪恶才变成那副模样的。她总是用父母激励我前进，但我却总是让她失望。”
“每次总是如此，无论我做什么，都做不好，我每一次都在让她失望。”纳威有些落寞，他抹了抹眼泪，却没有停下来。
“所以我总是会想，如果爸爸妈妈不去对抗邪恶，他们就像一个普通的巫师一样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我每次看到其他孩子都很羡慕，他们不用去整日对着空气挥动魔杖，不用一个人呆在家里。”
纳威说起对父母的渴望，对奶奶的愧疚，对自己现状的不甘心。卡尔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即便纳威的话语又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他也没有出声打断。
“非常感谢你，跟你说了这么多，我感觉自己好多了。”纳威今天说的话比他之前一年说的都要多，“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人愿意坐下来听这样的我讲话。”
纳威站起来郑重地鞠了一躬，他已经把卡尔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像卡尔这般帮助他。
“不用这么正式，我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要相处呢。”卡尔挤了挤眼睛，“对不对，我的朋友。”
纳威笑了，他露出了从出生以来，最为单纯的笑容。
窗外的景色变了又变，天已经黑下来了。卡尔探出头，看到一片片山峦和树林从窗外飘过，火车似乎在逐渐减慢速度。
“再有五分钟就要到霍格沃茨了，把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送到学校里去。”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车上回荡。
卡尔向纳威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一起走。赫敏还在原来的车厢呢，如果卡尔就这么抛下她，肯定会惹她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