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那地方是不是用不了？

又一日清晨，刘满鸿推着烤红薯的小车出了城，在官道旁支起小摊。
近来春寒料峭，天气又稍稍变冷了些，他的生意更好做了。
虽然如此，但他对卖红薯不十分热衷，只是随意把马扎一类的东西摆开，摸出烟斗吧嗒吧嗒地抽起来。
“二月二，龙抬头…苍龙七宿啊。”他看着天边隐约可见的星辰，低声自语。
官道上有行人路过要买红薯，老刘便随意地摆摆手：只让他们把铜板丢在车上，自取便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样子持续了一会，远处便转出来一辆朴素的轿子，四四方方，雕了些镂空的花纹，前前后后有八个人在抬。
见状，刘满鸿把旱烟收起，拍拍屁股站起，腰板挺得笔直。
那轿子在摊前停下，帘子掀起，传来的年轻男声有些笑意：“这摊子不错，刘大人好雅兴。”
“数月以来，风雨不停。”
“可有收获？”
“下官…在下以为，钱财不好赚呐。”老刘行了个叉手礼，那满是皱纹的脸也挤出一個笑。
轿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几个轿夫朝他投来视线，无悲无喜。
他暗叫一声糟糕，近来跟姓方的小鬼聊得投缘，这说话随意的态度没及时收起。
“刘大人这话，是替穷苦百姓说的？”
“不敢。”他出了一身白毛汗，密密麻麻的。
“行了，上来吧。”没多说什么，轿子又安静下来。
刘满鸿又行了一礼，踏着横木登上了轿，放下帘子。
轿子一路远去，那红薯摊子便如此搁在路边，通红的木炭烧出噼啪的响，散发着融融的暖意。
…
…
城主府。
大院里摆着个大火炉，有一帮子姑娘围在那里烤东西，声音听起来都暖暖的。
林画芷在旁边站着，看着这群莺莺燕燕，心中在思想一些东西。
姓方的住进来这么久，居然没对任何人有过动手动脚的举动，反而他才是那个被“侵犯”的对象…
奇怪。
小妖女们一个个长得都挺标志，在外头都要被叫做仙子的…他就一点想法没有？
他是不是有些难言之隐啊…
这时，院子里的小萱走了过来，手里还捏个个烤好的红薯，上下打量她一阵，笑道：“林姐姐，不去烤烤？”
“我可是外景，寒暑不侵。”她一身窄袖襦衫，捏着长裙裙角转了一圈，挑眉：“羡慕不？”
“羡慕？我只觉得可惜。”
“不吃你的红薯就可惜？多稀罕呐。”
“谁说这个了，”突然，小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把手掌竖在嘴边挡着，道：“你知道吗，方公子抬了张八仙桌进房间，弄了个炉子在底下，整个人窝在房间有一阵子了，那可暖和。
听说地方还有余，但既然林大人已经寒暑不侵，那就没道理过去…”
“怎么就没道理了？”林画芷当即脸一板，外衣一除，盯着小萱似笑非笑的眼光，晃着光洁的大长腿过去敲门，“姓方的，开门！”
几声轻响。
“请进。”
“姓方的，听说你弄了那个什么——”
林画芷很利落地把门推开，一股便暖意扑面而来，让人心中温暖；
她抬眼看去，发现方曦文半个身子都在桌底下，还盖着被子，右手在一块硬板子上写东西。
左手则被人用双臂环着，那皮肤很白的漂亮女子正紧紧靠着他，脑袋搁在他肩头上，侧着脸在瞧纸上的内容。
“是不是要我帮忙？什么事，我很有空。”
见来客半天不说话，方曦文忍不住了，出声发问。
其实他也有些无奈。
虽然内功深厚，但他还是有些畏寒，所以前几天懒人病发作，弄出了这么个东西来，十分享受。
这天厉慕幽有事来找，在见到这么个新奇玩意后，便高兴地挤了进来。
起初两人还是面对面。
他写他的文章，厉慕幽在底下钻进钻出，把俏脸烘得红扑扑，托着腮帮子看他。
写了一会，不知不觉左手就被人揽了去，靠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刚想转头说些什么，女子便用那清澈的眼睛看过来：“我是不是妨碍你了？”
“…哪里的话，一点也不会。”
怕厉慕幽又胡思乱想，方曦文不愿拒绝她，于是两人便如此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