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诡异

暗夜，天空被如同泼墨的乌云遮盖。
细雪潇潇，阴风呼号。
卡斯特的堡垒里传出了清亮的哭号。
伴随一声啼哭，哭号停止。
不久后，一个女孩独自离开堡垒，她手上抱着一个被兽皮包裹的婴儿。
似乎不敢置信，她还在反复确认，但男孩儿的命根子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眼角带泪，步履蹒跚。
她来到一片树林里，就这么把孩子放到了雪地上。
然后三步一回头，最终坚定的往回离去。
女孩离开不久，几道白色的影子相继出现。
在黑暗中，它们总是悄无声息。
一双苍白枯槁的手，将婴儿抱起，骑上了狰狞可怖、颈脖腐烂得只剩骨架、肚子肠脏裸露的马。
死马的一双眼睛湛蓝透亮。
异鬼们交流着，似乎不满意祭品的数量。
对视交流后，便调转马头向北奔跑而去。
死马不知疲倦的狂奔，迅疾如风。
...
永冬之地。
一个肤色苍白的女人，接过异鬼递来的婴儿，
她苍白的手拂过婴儿的眼睛，他原本棕褐色的瞳孔竟化成了亮蓝，透着晶莹和冷峻。
她的手仿佛有某种魔力...
......
霜雪之牙。
“欧瑞尔快点，曼斯让我们尽快找到号角，乌鸦们全部撤回那道墙里了，我们想越过长城变得更困难了。”一个红头发的女野人对身后的野人喊道。
“已经找了近五十座墓了，还是没有，我的鹰都要累死了，那该死的角真的存在吗？”名叫欧瑞尔的野人问道。
他还是一个易形者。
“我如果知道，南下的就是我了。”耶哥蕊特无奈道。
这是一个十几人的野人小队，这样的小队还有很多，只为了寻找传说的野人之王乔曼吹响过的冬之号角。
传说吹响冬之号角，可以唤醒地底巨人，可以让绝境长城倒塌。
传说如此，真实性无从考证。
......
国王的轮宫过了颈泽。
威玛从班扬口中得知了。
从颈泽到临冬城，王后公主坐轮宫又慢，没个半个月根本到不了。
校场上威玛正在跟琼恩练剑。
这小子嚷嚷着要当守夜人，现在知道长城外有异鬼，又与之战斗过的班扬可不放心。
况且琼恩还小，班扬就跟他说，只要能挡住威玛一剑，就同意他去。
琼恩自然大喜过望，他不认为自己能赢，那太自大了，但挡住一剑起码是能轻松做到的吧？
他可是从小就天赋过人，罗柏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威玛当然是一剑一个小朋友。
琼恩的脸自然囧了起来。
“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琼恩心服口服。
他想过会输，但没想到连一剑都接不了，每次都是要么被巨力击倒，要么被震掉木剑。
太强了！直接就是力量的碾压。
根本不讲理！
看他心情低落，威玛劝慰道：“琼恩，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跟班扬说明，让他同意。“
琼恩却摇了摇头。“不了，班扬叔叔既然认为我接不下你一剑，就没资格去，”他说，“那我就是不够格的，不能因为我，让守夜人蒙羞。”
他还是要脸的，让别人宽容自己的任性，他懂事以来就没再做过。
私生子没有资格。他从小便懂得这个道理。
能把握住的他绝不放弃，不属于自己的绝不试图拥有。
威玛没心情管别人家事，但他对琼恩确实起了爱才之心。
坚韧不拔的意志，过人的天赋，不符合年龄的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