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第一个难题

第二天一早，陆羽登上监天塔塔顶，望着远方的沙海遥遥的出神。
旭日初升，正是一天好光景。
他忍不住在塔顶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正做着呢，住在三层的余蒹葭听见动静，找了上来。
“咦，你已经执掌天柱了么？”余蒹葭见到陆羽后，大吃一惊。她看到陆羽满面红光，天柱之灵环绕着他仿佛在翩翩起舞，这分明是奉他为主的迹象。
本来以为陆羽掌控天柱，需要至少三天三夜，她已经是往高估计陆羽的天赋了。没想到这小道士只用了一天就轻松拿下。
若陆羽告诉她其实只用了不到半天，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到惊吓。
“简直是怪物。”余蒹葭惊叹。
“怎么？难道融合天柱之灵很难么？”陆羽好奇的问道。
“何止是难！”余蒹葭愤愤不平，这个陆羽有点强而不自知的味道。“你以为柱国法师这么容易的么，掌控任何一个天柱碎片都不容易，更不要说是已经扎根大地，展开柱世形态的天柱了。
那海量的信息换任何一个常人来，都必然是爆头而亡的结局。”
陆羽呆了一下，“啊，难道你也不行么？”
这句话把余蒹葭噎的够呛，她缓了半天才有点懊恼的说道，“当然不行了，不然这大国师早就我来坐了，还轮的到你？”
陆羽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余姐姐，你给我说说呗，难道掌控天柱有什么必须的条件么？”
“叫谁姐姐呢？”余蒹葭脸上一红，“你是大国师，位置在我之上。你在外人面前这么叫让别人这么想。”余蒹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
叫的这么熟，不会经常管别的女人叫姐姐吧。
“懂了，那我只在没人的时候这么叫。”陆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余蒹葭脸色更红了，本想喝止，但话出口却变成，“随便你吧。”
她转过头不敢看陆羽，加快了语速快速说道：
“柱国法师最重要的天赋就是精神的承受力和意志的韧性，换言之就是神魂强度。我们每个人精神中可容纳的信息都是不同的，有的多，有的少。这种差别就是神魂强度决定的。”
“拿我来举例，我目前执掌的宝具阶位低于楼兰天柱，日常修行中也缺乏足够的柱世之力温养自身，这就导致我对神魂的锤炼颇为不足。
“再加上柱世天柱可掌控一域的所有信息，本身的执掌难度就非常大。
“以我现在的水准，最多也就能掌控三转的天柱宝具。这也就是极限了。根本达不到执掌四转天柱的最低要求。”
“上柱国比我好一点，他能稳定掌控三转天柱，但如果是不闭死关、强行舍弃绝大多数其他信息和思想，四转天柱一定会让他爆头。好一点也就是变成痴呆。”
“啊？”陆羽听了这话一愣，转瞬间就理解了，大概就是像电脑内存一样，有的人内存太小，根本处理不了大量的信息。
那自己是不是有点强啊，四转天柱在他掌控下如呼吸般自然，远远没有到自己的极限。
没有注意到陆羽的神态，说到上柱国的余蒹葭有几分怅然和惋惜，现如今的上柱国大部分意识都已经融入了天柱，哪怕陆羽掌控了天柱，他也无法从这种深度融合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不过让余蒹葭敬佩的是，这一点在他选择闭死关的那一刻就知道。
但为了楼兰，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你很强，但一定要量力而已。”想到上柱国付出的代价，余蒹葭更不希望陆羽也走上这一步，他还太年轻。
“尤其在你和天柱之灵融合的时候，切记要控制思绪，不要下意识的探求很多问题，不然天柱之灵会不断往你意识里面塞入信息。这对于没有长久执掌柱世天柱的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余蒹葭想起师父曾经对自己的教诲，连忙对陆羽说道。
“啊……这样啊……”陆羽欲言又止。
“你想说啥？”余蒹葭狐疑的看着他，越看越可疑。“等等，你该不会一直和天柱之灵处于融合状态吧？”她心底掠过一道电光，有些震惊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的事。”陆羽打着哈哈，然后背着手把天柱之灵化作银戒戴好。
陆羽也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特异。时不时犯病已经很顶了好么。
两人正聊着天，监天塔下有侍女来报。“大国师，少柱国。女王殿下有请二位，有要事相商。”
“怎么刚当上大国师，第一天就有事啊。”陆羽小声嘀咕，还想摸个鱼来着。
“行了吧，你运气算很好了，有上柱国帮你时刻监察整个国都，正常来说，这都是大国师的职责。别废话了，赶紧出发。”余蒹葭白了他一眼。
……
王宫内，女王苏赫罗和左相正坐在花园里聊天，女王脸上微微挂着忧虑。
两人这说着话，大国师陆羽和少柱国余蒹葭就到了。
陆羽遥遥拱手，向两人见礼。大国师地位超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跟女王平起平坐。
“苏殿下今天也很好看。”陆羽坐在女王对面，笑嘻嘻的说道。
女王今天穿了一件常服，丝滑的秀发随意的绑成几个小辫，随意的打扮但还是难掩天生丽色。
“是么？大国师喜欢？那我就多穿这种。”女王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
“嗯咳。咱还是说正事吧。”左相见不得这个气氛，连忙插话道。
“今天请两位柱国来此，实在是有一件大事相商。其实细究说来，这件事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因为各种原因，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恰当的人去处理这件事。”
左相说着，示意侍女给两位柱国递上一封帛书。
帛书里记录了一连串的数字，陆羽注意到，这串数字在不断的快速下降。
“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余蒹葭率先问道。
“这是楼兰国每年的出生民户。”左相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