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趣的生命体

“屏障破碎，014号潜入第六区！”
“重复一遍！屏障破碎，014号潜入第六区！”
灯塔红光亮起的这一刻，第六区指挥处的灯便一盏一盏亮起。
唐虞盯着控制室里的全息投影屏幕，神情紧绷，双手死死地抵住控制台边缘。
他无法理解，第七区作为永生城的非居民区，专门用来关禁危险生物的“监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突破了。
更令他疑惑的是，014号展现出来的能力可谓恐怖，当初为什么会被关在第七区，而不是更深处的第八区或是第九区？
他额头青筋暴起，此刻深深吸了口气，转头望向身后：“怎么样了，那群酒囊饭袋把人看丢了，连传送个文件也都这么墨迹吗？”
指挥处圆桌前，一位深棕色长发的女子，正坐在一台巨幕机器前，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唐虞，说：“还有两分钟传输完毕，对了，最好不要在指挥处抽烟，现在在出勤。”
“我本来就不想出勤，两个第六区高级特殊指挥官，大半夜跑来给第七区的蠢货擦屁股，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么？”唐虞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点上了一支雪茄，眉头紧锁。
片刻后，棕发女人长舒口气：“传输过来了。目标014号，觉醒能力是‘千机’，危险系数定为S级，初步估测会他的目标是第五区，会在6点整经过青桐街道……”
唐虞突然开口打断：“不可能，青桐街道半小时前已经沦陷，第四组派去的二十人战斗小队，没一个活下来的。”
棕发女人眼中划过一丝震惊：“情报数据是第七区根据作战过程中，014号显露的参数最终得出……怎么会差了整整半个小时……”
“对，半个小时。这就说明014号根本没有发挥全力，我们对他的认知根本不够！”唐虞额头渗出汗珠，随即立刻拨通一个号码。
他沉声说道：“听着，调取所有青桐街道……不对，来不及了，调取所有谷湾街道和同德街道的画面给我，立刻，马上！”
匆匆撂下电话，十几秒后，投影屏幕上就出现了各个街道的画面。
棕发女人起身走到屏幕前，同样面色凝重地看了过去。
“找到了！”唐虞突然放大一个画面，随即再次波通电话：“所有人，听着，是所有人！全部赶往同德街道，务必在十分钟内抵达！”
就在这时，棕发女人突然指向屏幕：“他……在做什么？”
只见屏幕上，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矮小身影，敲响了一间铺子的门，紧接着，十几秒后，开门的店主仿佛浑身血液被抽空，倒在了地上。
然后，矮小身影突然消失，出现时已经在另一家店铺门口，他伸出手，敲响门。
唐虞眼中凝重更浓，双手重重抵住控制台边缘：“他在提问。”
“你的意思是……从突破屏障之后开始，他根本没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全速逃窜，而是这样一路敲门提问？”棕发女人愣住了：“……我们严重低估了014号的真实实力。”
指挥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等等……这是……”突然，唐虞指向屏幕。
只见在屏幕上，一个年轻人站在014号的面前，两人依稀在说些什么，不同于之前的是，这次014号停留的时间有明显的变长。
“014号滞留时间好像变久了……可怜的家伙，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吧。”
“还有得救么？”棕发女人问。
唐虞捏了捏眉心：“应该赶到的时候尸体还热乎。”
……
“施主，可知道我师傅上哪去了？”
苏启跟面前这双猩红的眸子对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不等他作出回应，就听到对方再次用沙哑的嗓音开口。
“为何已至彼岸，经书却不渡众生？”
在问出这个问题后，那张狰狞的脸庞突然陷入悲悯，斗篷下的身躯也跟着细微颤抖起来。
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苏启头皮一阵发麻，放在两侧的双手将衣角捏攥出层层叠叠的褶皱，心里莫名产生出了一种预感，如果再不开口说点什么，下场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