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十动然拒

在牛长生最初的规划里边，是打算用三到五年的时间，解决掉鬼伶仃的问题。
随后十王对特赦权利做出了限制，牛长生便将时间拓展到十年到二十年之间。并且利用他手中的权利为地府带来些实质上的改变。毕竟他就算还阳了也是终归还要再入死国的，做这些事也是为自己以后打好基础。
但鬼伶仃这句一两百年时间一出，就让牛长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了。
他完全沉浸于思考之中，不再理会鬼伶仃。直到船身震动，方才回过神来。
鬼伶仃眼中已无火焰在跳动，很明显是魂识已经立体，眼前所余者不过是一具枯骨罢了。
牛长生玩心大起，伸手在骷髅的腿骨上来回敲击几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质量不错，敲起来如同金属一般；色泽如玉石，温润有光泽……若将这具骷髅拿到人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蓝守行的惊疑声从牛长生身后传来：“你倒是胆子大，敢在前辈面前如此放肆。”
“不算放肆吧？”牛长生嬉笑道：“鬼老大虽然有点高冷，但其实面冷心热。你看他的名字啊，鬼伶仃……说明他也是个孤苦伶仃的老鬼。这样的老鬼，想是寂寞得很吧？肯定很需要朋友吧？
而且真要追究起来，是他有求于我，我又何必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刚才他可是说过，将他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这件事情非我不可……”
蓝守行微笑不语，率先下了船，牛长生赶忙跟上。
码头上多了许多鬼差，瞬间开始热闹起来。
对鬼差来说，一年当中最为繁忙的一天已经度过，剩下来就是享乐时间。此番忙碌之后，地府诸王皆有赏赐颁下……
死国之中，一年有七十六天假期。
除开每十天一次的旬休之外，还有清明、元日、神诞三大节日，各休七天。又有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节气各休三天。另外有寒食、中和、花朝、授衣、七夕、重阳、中秋七节，各休一天。
这些节日中，以元日和神诞最受死国之人看重。元日即人间春节，神诞即清虚大帝诞辰，也就是中元节。
可以说人间的中元祭完结之后，死国地中元节方才开始。
“蓝总，我记得听你说起过，清虚大帝已经脱离死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又到哪里去了？天庭么？”想到中元节的由来，牛长生不由得联想到了清虚大帝。
“这我可不知道，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怕是我上辈子都还不存在吧……或许你可以让海潮帮你找度娘问问。”蓝守行不咸不淡地怼了一句。
“呃……”牛长生无言以对。对于他和秦海潮达成地协议，明朝老鬼蓝守行与现代老道士慕太平都是持反对意见，不过万幸没干涉两人行事，都是报着一种坐等打脸的态度在等着两人出事。
不过牛长生私底下评估过，这事应该不会有太大风险，毕竟慕太平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犯下大错。
“对了，蓝总，你那里还有没有人间礼品什么的？”
牛长生琢磨不透蓝守行态度，赶忙岔开话题：“上次答应了孽镜台台主送他些人间的礼品，这次到人间一趟却匆匆忙忙来不及准备。还有阎罗王，望乡台台主，齐先贤大哥那里都需要准备些手信才对。”
“你这才是公然行贿！你说我是鄙视你好呢，还是该通知巡政台合适？”蓝守行终于逮着机会，报了上次牛长生嘲讽他行贿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