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懦夫

以撒的本质目的只是为了赚取绩效，他其实并不在意凡人平民的伤亡。
但高塔终归还是一个制度极为完善的庞大协作系统，倘若在这里造成了大量平民的非正常死亡，以撒的尽职测评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因此，以撒仍旧利用雨人的特性，第一时间将梦魇世界拉入现实。
荒凉的郊野在迷蒙的梦幻泡影中，渐渐变成一座城市。正是克拉苏尔港的模样。
怪物们左右打量突然出现的陌生城市，望着四周死寂的城市建筑；心中的暴虐彻底被引爆。
梦魇世界的碎片还在波动，逐渐延伸到裂口附近的营地。
以撒的声音也在此时通过通讯器传入所有职业者的耳中：“进入梦魇世界，猎杀。”
营地内的所有职业者接到命令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快速鱼贯进入梦魇世界。
“哼，果然有些手段。”怪物群最后放漂浮的巨大头颅冷冷一笑，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没有五官的无灵者。
不过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不仅仅源自于实力，更源自于他隐藏的手段。
它宛如漂浮在物质世界，可实际上此时已经进入了虚幻与现实的夹层之中。物质世界所出现的仅仅只是他的一个投影。
这也是尤里能多次躲过收容局追捕的原因。
只是他并不知道，以撒其实在第一时间便已经找到了他的正确位置。
他引以为傲的夹层世界，实际上不过是自身函数在以太约束场方程下的复变函数。
说穿了，他此时不过只是变成了一个虚数解；因此，也便造成了在物质坐标系下的分量投影。
想要对付他的本体，以撒有上百种方式。但以撒并不打算直接对他出手。
一个可以不停吐出怪物的东西，简直就是刷绩效奖金的作弊器。这恐怕也是他为什么总能逃过收容局的追捕。
恐怕过去追捕过他的高塔巫师，恐怕都抱有借用他来赚取绩效的心思。
雨人原本站立的山丘，此时已经变成港口内的钟楼。
他静静俯瞰城市内的巷战，只是偶尔操控雨水协助一下参战的超凡职业者。
能节约一点法力总是好的。
……
碎颅镇郊外的一处隐蔽结界内，一直观望的一种黑巫师们脸色都有些凝重。
无灵者的强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对方仅仅走出来一名一级巫师能级的无脸人，便已经在劣化魔的配合下拖住了尤里。
“我们还需要再增加一些试探的手段。”一名克里森加德学派的大巫师语气凝重的开口。
“让格罗姆大师出手吧。他的手段比较适合目前的局势。”一名跟随长辈一起参加会议的年轻二级巫师，在此时开口建议。
他到不是那种不懂尊卑，胡乱在重要场合插话的纨绔子弟。在大巫师们都被前方的战局吸引了注意力时，他却意外的发现了格罗姆一系正在悄然撤离。
此时开口提及格罗姆，主要目的只是想要引起在场众人对格罗姆一系的注意。
年轻巫师所在的组织与格罗姆的巫师组织有着很深的利益冲突；他有心趁此机会好好打击一番格罗姆这一系巫师组织的名誉。
“不错，格罗姆的确比较适合……嗯？格罗姆呢？”果然有一名三级大巫师赞同了年轻巫师的意见，只是他刚刚开口便惊讶的发现，格罗姆这一系的人不知何时竟然不知所踪了。
“大人，格罗姆大师他们已经走了。临走时他说他们组织里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参与我们的计划了。”一名守在会场外的二级巫师在此时开口，为会场内的大师们汇报起格罗姆等人的行踪。
“该死！这个愚蠢的懦夫！”有大巫师在此时愤怒的咆哮，他们对这些传承久远的巫师组织已经彻底失望。
在他们看来，这些古老传承下来的巫师组织早已经腐朽没落，失去了对抗灾难的勇气。
“哼！我早就怀疑，他们或许就是上古时期的投降派。靠着对无灵者摇尾乞怜才能存活至今。”会场里有另一名大巫师在此时冷笑，毫不客气的指责格罗姆这一派的堕落行径。
“肃静！”一名全身裹在黑色丧袍里的干枯巫师，用他嘶哑的嗓音高声呐喊道：“格罗姆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应当予以尤里协助。”
与此同时，变成硕大头颅的尤里已经搞清楚了梦魇世界的本质。
“原来是光辉圣堂的梦魇号角的力量！”他双眼闪动巫术的光辉，忽然张开巨口，“呕”的一声吐出一根宛如断指般的法杖。
断指法杖从天而降，重重插入雨人召唤出来的梦魇碎片内。
随着法杖的插入，梦魇世界开始剧烈的摇晃，宛如一个即将破碎的肥皂泡沫。
与此同时，阵阵诡异的低语通过以太场传来。在不了解以太场之人听来，仿佛来自于冥冥中的另一个世界。
一股不祥的气息弥漫，让人心中本能的感受到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