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摩的

我出了镇政府，招手叫了一辆摩托车，告诉了他地址，他暼了一眼，说路程有点远要十五块钱。我觉得有点贵了，我说我家乡坐三十公里汽车只要几块钱的，你这样是不是有一些不大合适要赶我下车。他说要不你去坐出租车试一下看，起码要三十块钱的。
我见他语气生硬，态度强横，就重新招了一辆摩托车。这个车主叫价也要十五块钱。我说能不能便宜点，我家乡坐汽车好几十里地也就几块钱。他说这里是广东地界，消费水平与你家乡档次不一样的。我想想也是，就说十块钱好不好，他说算了你拿十二块不要讲价了大家都撇托点，别把时间浪费在这方面，南方人都惜时如金，你既然来了，一切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重新开始。
我说好吧，走吧。
坐摩托车是很有风险的，交警不准载客上路，车子本身设计上就是自用的。我交待他尽量开慢一点，别老想着赶紧完事好招揽下一趟生意，你这不是靠抢时间赚钱的职业，安全第一。他说他知道，还说有时候想拉快一点，每天多跑几趟多挣钱，结果那一天生意惨淡，相反，有时候不急着跑，偏偏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了生意，这摩托车拉客赚钱的确不是靠抢，也要靠一部分运气的，有时候运气不好，车子跑快了，就刚好碰到交警，得不偿失，如果跑慢一点，刚好交警就下班了，躲过一劫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坐他的车子相对会比较安全，心情就放松了些，就一边观赏街景一边与他聊天。
有好多条大街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拥挤不堪，与家乡临近过年时赶场天一样。大车，小车，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行人全拥挤在一条马路上。
这个车主车技还算是娴熟，他左冲右突，见缝插针，时快时慢一路前奔。有几次我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以为他会撞到别人或者别人撞到我们，他都逢凶化吉了，让我和他毫发无损有惊无险。
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潮州乡下的，农忙时节种庄稼，不忙的时候用车载客。
他听说我是四川来的后，迅速回头瞟了我一眼，我也没看清他是友好还是敌视的眼光。
他说：“这里外来人口最多的是湖南、江西和你们四川的，陕西、河南、贵州、云南的也有，要少一些。好多人一天不安心上班，经常打架斗殴，上一次，就是前几天，你们四川帮与江西帮又干了一仗，还出动了警察的。”
“什么四川帮，江西帮，是有一些四川人江西人吧？”我说道。
“是帮派哟！这些人常常在仓库在荒地在大街上火拼，具体争什么地盘争什么生意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你以后最好晚上不要出门，遇到这伙人就遭了，他们还经常抢劫偷盗，无恶不作的。”
我心里有了一点点害怕。
我说：“我不去惹他们就是了，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找人麻烦吧?”
他说：“这个可说不定的，这些人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有一次有一个烂渣，挽着一个靓妹，在街上亲热，旁边有人偷眼瞧了，就被他按在地上一顿暴打，说不准旁人看他马子，如果不是那个靓妞全力劝阻，他说要挖了这个人双眼的。”
“为什么这里黑社会如此猖獗啊？”我喟叹。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来人口，以前，我们这里风平浪静的，就是你们一批又一批大量外地人进来，就搞成这样子了。”他有一点气闷地说道。
外来人口会多吗？会影响本地人生活吗？会产生诸多弊端吗？没办法好好解决吗？……
我脑子里接连闪现几个疑问。
又听见他说道：“大约一个月前吧，有一天深夜，鸡不叫狗不咬的，突然一声枪响，打残了一个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