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愚蠢的决定（求收藏）

野马坪是飞云、连山、临水，三个县的交界地带。
占地辽阔，绿草盎然。
很早之前这里是野马最喜欢的地方，经常成群结队出现。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野马被捕捉，已经很少再出现。
偶尔的有山鹿、山羊，野鸡、野兔，奔跑跳跃穿过。
在野马坪中央，有两座不高的小山包，中间的缓冲地带，正好是连通三县的主要通道。
每一支商队，经过野马坪时，基本走的这条道路。
这一天一大早，自飞云县方向，奔驰过来一支队伍。
人人骑马，背上长弓箭袋，腰间横刀，手里长矛。
领头的健壮大汉，浓眉紧皱，目光深远。
队伍奔跑在道路上，穿过两座小山包的范围后，停了下来。
“张楼主，黑风盗的人，什么时候到？”
秦猛骑在马上，扭头看向右侧后方，一个同样骑马随行的八字胡中年男人。
后者驱使坐下黑马，慢慢来到前方，和秦猛并列，淡然道，“秦庄主不要急，说好的中午之前到，自然不会那么早出现。”
“好，我们慢慢等。”秦猛沉着脸，没有再开口。
“张楼主，黑风盗那边来的人是谁？”秦狂忍不住，看向八字胡男人，问道，“具体是哪个当家？这会儿应该确定了吧？”
“不知道。”八字胡男人仍旧淡然回应，“我们只是传个话，具体情况，黑风那边没详细告知。就这还是早年间，我们楼主和三当家石英，有过一面之缘，才搭上的线。”
“毕竟，两位秦庄主也知道，我们‘血剑楼’是正经门派，而不是打家劫舍的匪盗，和黑风那边如果联系过多，很容易让人误会。一般人也就算了，可要是县衙、府衙误会了，那事情就麻烦了，官府怎么也不会放过我们。”
“那你……”
“你闭嘴！”秦猛扭头，狠狠瞪了眼秦狂，呵斥了一声。
旋即，看向八字胡男人，微笑道，“张楼主见谅，我这兄弟这几天有点累，说话不过脑子，冒犯之处，还望谅解。”
“能理解。”八字胡男人淡然的回了句，“毕竟是丧子之痛，黑风在这个事上，确实做的过分了。”
“是啊。”秦猛叹气，又恼怒道，“黑风盗这次过头了！”
“我一定杀了他们！”秦狂咬牙，吼道，“不管他们来的是谁，我都一定要杀了他们！”
“嗯？”八字胡男人闻言，看了秦狂一眼，“秦副庄主认真的？”
“我……”
“他开玩笑的！”秦猛再次抢先，压制秦狂，微笑道，“刚才说了，我这兄弟这几天昏了头，胡言乱语呢，张楼主千万不要当真。”
秦狂闭嘴，低下头，眼睛里的仇恨，近乎实质化。
“最好是玩笑。”
八字胡男人轻喝，“为了给你们搭线，我们‘血剑楼’这次冒了很大的风险，官府那边如果起了猜测，我们会很麻烦。”
“是，是，是，让你们费心了。”秦猛配合着道歉，“张楼主放心，官府那边我们一定会说清楚。”
“那最好不过。”八字胡男人淡然道，“帮你们联系黑风，旨在说和，这是你们的诉求，如果你们反悔，那损失信誉的不光是你们，还有我们‘血剑楼’，这一点，希望秦庄主能够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秦猛再次保证。
秦狂保持低头，沉默不言，心底里的怒火，却燃烧喷发。
“血剑楼”是正经门派？
飞云、连山、临水，三个县里，谁不知道“血剑楼”既贩卖情报，又兼职杀手？
哪家正经门派会和强盗有联系！
还多年前的一面之缘，要不是这次猎虎山庄有求于对方，秦狂根本不想和这些阴险的毒蛇打交道。
咬牙憋愤的忍着，路上陷入沉默。
队伍中的猎手，则一个个神经紧绷，握紧手里的兵器。
后方不远处。
右侧的小山包上，一身黑衣，黑布遮面的秦猎，藏身树梢，同样安静等待。
一大早起来，跟随队伍离开山庄，赶来野马坪。
这一路上，秦猎始终保持和队伍三四十丈的距离。
跟着过来的同时，顺便注意四周动静。
然而，直到目前为止，周围没有任何异常，也没什么伏兵，或者增援。
‘难不成秦猛真没有后援？打算靠这点人手，和黑风盗死磕？’
秦猎看着跟随秦猛、秦狂出来的四十来个猎虎山庄好手，陷入思索。
‘又或者，秦猛这次前来，真的是说和？愿意出血，向黑风盗投降？’
整体实力上，猎虎山庄差距黑风盗太多。
秦猛真要认输，赔钱了事，秦猎能够理解。
但真要这么做了，猎虎山庄的声誉也完了。
以后没几个人，会正眼看猎虎山庄。
偌大的产业，保不齐还会被其他人一点点蚕食，吃干抹净。
‘再等等！’
深呼吸，秦猎压下耐心，继续等待。
别说，约莫一盏茶后，秦猎听到了动静。
来自对面小山包上的轻微响声！
至少有三道身影，快速从后方，飞掠着进入山上，躲藏起来。
‘就说了，没有后援，靠这点人手，八成全军覆没。’
秦猎感应着动静，暗自为秦猛喝彩。
旋即，又等了半时辰。
再次听到异响声，从秦猎隐蔽的山包另一面，快速传来。
‘第二波后援？’
秦猎屏气凝神，仔细聆听，来的人至少两个。
数量虽然少，但如果都是七品，或者八品圆满，那猎虎山庄对上黑风盗，一样能有把握。
嗖嗖！
破风声，快速由远及近，传至耳畔。
秦猎心中再次暗叹。
‘又一批后援！’
‘这次来的人，至少五个！’
‘也不知道当中，有几个是七品？’
这一刻，秦猎总算明白，为什么事情发生后，秦猛等了那么长时间，才展开反击。
因为秦猛很清楚，猎虎山庄的不足！
靠山庄自己的人手，高手层面上的差距，根本不是黑风盗对手。
为此，他只有请外援。
但请外援需要时间，不仅要对方赶来，还得商讨价码，支付相应的报酬。
出手灭杀黑风盗，秦猛如果不出大价钱，没几个人愿意干。
嗖！嗖！
感慨中，秦猎再次听到异响声，进入他所在的小山包。
来的人将近四个，躲藏地点，距离他则二十丈不到，秦猎稍稍抬头，就能透过枝叶，看见四个身影，躲藏在灌木后面。
‘又来一批！’
‘按照这个规模，哪怕其中七品只有一个，黑风盗也讨不了好了。’
‘看来我也不用出手了。’
秦猎望着道路上的秦猛一队人，心中感慨。
……
一群人站在路上等待，几批人藏在两座山头上，寂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