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契约

甘罗闻声侧头。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头戴面具，肩膀上绣着条九尾狐的少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甘罗好像看到这衣服里的九尾狐趴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他眨眨眼盯紧一看。
没有。
看错了？
甘罗回过神来，朝着来人作揖：“敢问阁下可是这古董店老板？”
程止颔首回礼：“正是在下。不知客家想买些什么？”
“在下想替我家主公寻一枚不死药，价格好说，只不知这店里可卖？”甘罗看向程止。
程止望了他片刻，朝里面走去：“您若想要，小店自然能卖。跟我来吧。”
甘罗立刻跟着他走去。
程止打开那扇隐藏在一堆宝贝后的木门，甘罗跟着他走了进去。
木门后是一条长廊。
长廊两侧安置着木格落地门，甘罗走在长廊上，总感觉哪里不一样。
片刻后他反应了过来。
外面已经天黑了，而这里还有着落日时的余晖。
“这里的时间流动比外面慢一些，这里的窗户能够吸收阳光。不用害怕。”程止停在长廊尽头的那扇木门前，回头温声开口。
甘罗点点头，看见程止又打开那扇木门。
木门后是一座堆满宝贝的库房。
程止在库房里一顿翻找，很快摸出一只边缘磨损得厉害的木匣。
“神灵下过诅咒，不死药赠与他人破坏凡世生灵寿元者，会身死魂消。”
甘罗接木匣的手一顿。
啊哈。
江湖上的人没讲过这么个弊端啊。
“我这里还缺个帮工，若你愿意来我这里，我可以给你这张契约。这张契约在身，神灵便注意不到你，你也不会被诅咒。”程止笑眯眯地摊开手，手中多了一张帛书。
甘罗沉默片刻，点点头：“好。”
画押后程止把契约塞到甘罗手中，随后开口：“切记，不死药经你手转赠后，你有契约保护而不会死。但你若转赠他人，他人再转赠他人，那么你转赠的那个人便会受到诅咒。”
“多谢店家提醒。”
甘罗颔首，随后踏上归途。
再回到咸阳时，已经是深冬腊月了。
今天的雪额外大，嬴政又引发旧疾卧病在榻，下令让扶苏处理政事。
徐福等了很久，见到甘罗回来，欣喜地问他可曾寻到不死药。
甘罗将木匣拿出，正要说话，徐福拿过木匣便匆匆离开。
想起什么的甘罗面色一变，想要阻拦徐福。
可徐福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往前跨出一步，撞上门框，摔了个趔趄，捂在胸口的帛书也掉了出来。
甘罗看了上面的手印片刻，忽然心头一动，从旁边抓起毛笔写下两个字，随后颤巍巍地松开了毛笔。
……
这边，徐福面见嬴政，说已经寻到了不死药。
嬴政面上一喜：“爱卿快快呈上来。”
随后徐福将木匣递了过来。
嬴政打开木匣，从中拿出那颗黑黢黢的丹药。
他正打量着，一道声音忽然从前面传来——
“不死药服用之后，陛下将飞升为神，再不能打理朝政，您可想清楚了？”
嬴政准备吃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头往前看去，顿时呼吸一窒。
面前这个人，可不便是当年与他印章的那位恩人么。
“是你……这么多年，你竟容貌不变——”嬴政看着程止，面上多了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