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除夕祭祖

两边分宗以后，原本攀不上宣武、东平两府关系，只能把礼物送到宁荣二府的人，如今连宁荣二府都不去了，这可能也就是在宁荣二府眼里如今唯一的不好之处吧。
处理完分宗的事，贾玦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那样，偶尔去一趟五军营，抽空给康平帝写封奏折，然后看着康平帝吐槽自己写字丑，没内容。
眨眼间，时间就过了腊月，来到了除夕。
一大早，贾玦就跟着贾代儒，父亲贾敞来到了宗祠。
远远看去，新修建的贾氏宗祠古朴威严，同样是黑油栅栏内有五间大门上面有一块匾额，写着“贾氏宗祠”乃是康平帝御笔亲题。
比宁国府衍圣公孔继宗写的都要磅礴大气。
宗祠大门大开，走进宗祠，白石甬路，两边是苍松翠柏，四周是帷幔高悬，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器。
五间正殿里，彩屏张护，香火鼎盛。
祠堂正中，摆放着初代荣国公贾源以及贾太公的神位，左右两边摆放着命妇的神位，若是以后贾代儒等人去世以后，根据左昭右穆的规矩，自然是要摆放在贾源神位的左边。
其实早在刚进腊月，贾代儒就命人打开祠堂，打扫，抬彩屏，擦供器，布置祠堂开始为祭祖做准备了。
若是之前，贾玦等有官职爵位的人以及命妇还需要进宫朝贺，但是如今他们与荣国府那边已经分宗，自然也不是宫里的大姑娘的亲戚，不能再以亲戚的身份进宫朝贺。
这样也好，毕竟进宫朝贺这件事在贾玦眼里就是个累赘。
分宗以后，他们这一支也没有那么多男丁，祠堂的大殿里正好站的下，也就没有原著中人一直排列到月台的那一说。
其实分宗的时候，也有一些贾氏族人想要和他们一同分到这一宗，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边以后会越来越好，但是被贾珍以贾氏大族当枝繁叶茂为理由给拒绝了。
这倒是不用贾玦找借口拒绝这些人了。
进了宗祠以后，所有人都噤声，收起了笑容，按照辈分依次排班立定。
这次祭祀，贾代儒主祭，贾代任，贾敞陪祭，其下有贾玦献爵，贾瑞献帛，至于捧香，展拜毯等一众事务，也都由贾玦和贾瑞两个小辈做了，也没办法，如今他们这一支贾家实在是人丁稀少。
随后，在旁边一众青衣小厮的奏乐声中，众人献爵祭拜，然后又焚了帛书，大礼参拜，如此，才算祭祀完毕。
……
等一众男丁退出了宗祠，贾刘氏又带着一众女眷走进了武威堂正堂，堂上高挂着初代荣国公贾源，贾太公以及一众命妇的遗真影像。
贾家之所以成为“百年望族”，全赖贾源（荣国公）与贾演（宁国公）两兄弟的“武勋”，所以“荣宁二祖遗像”就悬在正居中处。但是分宗以后，贾玦等并非宁国公后人，所以没有供奉宁国公贾演。
始祖荣国公贾源以下的祖先，则是“易一世一迁”的办法。始祖灵位左侧摆放第二代，右侧摆放第三代，第四代置于第二代一边，第五代又回到第三代一侧，以下以此类推。左侧称“昭”；右侧称“穆”。
初代荣国公贾源位于正中，乃是一身身披蟒袍，腰缠玉带的国公装束。
在列祖遗像旁边，锦帐高悬，彩屏张护，香烟袅袅。
除了贾玦，其他男丁都在正堂廊下站立，在他们这一支，贾玦乃是如今的长孙，所以他可以随女眷们在堂内等候。
靠近正堂外面的是贾代儒，贾敞等人。
每当侍女传过来一道菜的时候，就依次传递到贾代儒手里，贾代儒再递给贾玦，然后由贾玦递给贾瑞的妻子盛氏，盛氏再传给黛玉，最后依次传到贾刘氏手里。
最后贾刘氏将菜都摆放在供桌上，等到所有菜品都摆放好以后，贾玦抬腿走出正堂，在廊下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然后众人一起下跪磕头。
一时间，正堂中鸦雀无闻，只声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一时礼毕，贾敞。贾玦等便忙退出，至武靖堂专候与贾代儒，贾刘氏行礼。
祭祖完毕以后，众人以及贾代任，贾瑞都汇聚在武靖堂后的一座大院，也就是贾代儒夫妇的大院里。
众人按照长幼尊卑又磕头行礼，接着领了压岁钱。
礼毕之后，贾代任和贾瑞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贾玦则回东平侯府那边派人看着祠堂以及正堂中的香火。
忙完这些，贾玦又吩咐给两府的下人分发早就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压岁荷包，又让人大摆宴席，府上的下人好好庆祝一番。
一直到了子时，贾敞贾玦等人才在院子中点燃烟花爆竹，贾家四府的烟花爆竹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这一晚，整个神京城都陷入了狂欢，而这也意味着康平十七年到了。
……
第二天一早，贾代儒，贾敞，贾玦都身着朝服，准备完毕，赶往宫里，在午门外等待着一年一度的正旦朝贺。
府上一众命妇也都按品上妆完毕，前往宫里朝贺。
这次的正旦朝贺，基本上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朝贺以后康平帝宣布了准备在今年举行京察。
京察是考核京官的一种方式，最初明洪武年间为三年一考，后来改为十年，大顺建立以后定为五年一考，原本应该在前年就准备，但是因为女真犯边给耽搁了，所以康平帝选择在今年。
并且，因为贾玦等人的原因，康平帝手里拥有了更多的兵权，这次京察必定有大量的康平帝一派的官员替换下太上皇一派的官员。
经过了朝臣激烈的讨论，最终定下由贾玦的岳父林如海负责本年的京察，这就让一种大臣们看不懂了，因为京察应该是吏部负责，而林如海是户部左侍郎，两边八竿子都打不着，不过还是有有心人意识到了，康平帝这是准备给林如海动一动了。
过了正旦，整个神京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诡异的气氛，本来这个时间应该是走亲访友，拜年喝酒的好时间，可是因为康平帝的京察，除了一些故交老亲之外，剩下的官员都不走动。
除了宁荣二府这种自认为有权势资产的人家，继续大摆宴席，请戏班，大宴亲朋以外，其他低调的勋贵世家都老老实实的关起门过年，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康平帝的霉头，再被康平帝找到借口给罢官夺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