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父和大人物

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但除了与法拉利家族有紧密利益关联的亲至现场，其余都派子女或心腹来代替，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来，只能在电话里表示歉意。
查理很生气，在电话里对那些人一通法式问候。
“Au ain de bordel de merde de saloperie de ard d"enculer fa mere！（法语脏话集大成，不便翻译）”
查理骂完，“啪”的一下狠狠地把听筒按在座机上，他再晚一秒挂断，对方一定会骂的更难听，对面也是个法兰西人。
李放没听懂，但他知道一定很脏。
因为“汤姆”的大姐海伦娜正捂着一个小男孩的耳朵，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瞥了眼查理。
“汤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海伦娜双手从小男孩的耳朵移到肩膀上，目光看向坐在办公桌里的李放。
“莱万需要受洗。”李放双手交叉表情沉静，心里却在思考这件突发事件背后的原因。
就在刚才，海伦娜带着儿子莱万敲门进来，双方寒暄了一下，海伦娜就作为家族成员向家主提出请求，莱万要受洗礼。
李放注意到，当时在接电话的查理，明显语气顿了几秒，猝不及防。
查理和海伦娜夫妻俩的感情，跟亚瑟与梅里亚不同。前者看着没有矛盾，但是有一种陌生感，而后者虽然时不时拌嘴，可是转头就又粘在一起。
受洗，是基督教里的一种仪式。
海伦娜想让儿子受洗，意味着要找一对男女做教父和教母，而基督教里，教父教母相当于受洗人的第二父母，这也是人生大事，不可草率。
李放看向查理，只见他蓝色的瞳孔里隐隐露出一丝不满，似乎海伦娜没有跟他商量过。
海伦娜道：“是的，米兰大教堂的主教跟我聊过，主教认为越早受洗越好。”
米兰大教堂的主教今天也负责主持罗伊的葬礼，所以海伦娜不至于撒谎。
“那就去做，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希望谁当莱万的教父？”李放点了点头，充分尊重姐姐的意愿。
海伦娜拉着儿子莱万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办公桌前，真诚地道：“之前我一直没决定，现在你回来了，我想让你做莱万的教父。我已经问过母亲的意见，母亲觉得这很好，让我们家族更亲近，团结。”
查理愣住了。
李放也怔了一下，无奈地道：“海伦娜，我才回来一天。”
这可不是黑手党口头上的教父，而是基督教里的教父，等于是收了个徒弟+干儿子，责任和义务跟亲生父母差不多。
查理走过来，想劝海伦娜打消这个主意。
但海伦娜只对他伸出手作制止姿态，又对李放道：“但是家族对你的变化都清楚，母亲告诉我了，你从小在马恩也调皮捣蛋，现在你变得很好。”
海伦娜的姿态放得很低，并不像梅里亚一样，近乎是恳求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汤姆你现在是个有担当，真正的男人了。你有经验，知道怎么做，这正是莱万需要的，他在学校经常和孩子们打架，我真的不想每周被学校叫去了，如果你能做莱万的教父，我想他一定能变好。”
李放沉吟着。
还没想好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海伦娜身边的小男孩，莱万。
因为【洞察人心】的效果，李放几乎一眼就看出莱万的心理问题。
家庭不和谐！
查理在办公桌前来回走了两圈，用不解的眼神盯着海伦娜，急声说道：“打架没什么的，哪个男孩子小时候不打架？不是打别人，就是被别人打，这很正常，海伦娜！”
“查理！”
海伦娜重重地跺了下脚，大声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查理同样大吼着，但一脸困惑。
海伦娜抬起右手，收起小指和无名指，比出一个手势，咆哮道：“莱万周五去学校的时候，不知道从谁手里弄到一把真枪。他差点就朝着同学开枪了，你明白吗？！那是一把真枪！如果他扣下扳机，就会被送进少管所，他这辈子就毁了！”
查理被吼懵了，接着，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谁敢把枪给他？我不是吩咐过吗，不许让他碰真枪！”
海伦娜控诉道：“你问我我问谁？家族的打手只听你的，你怎么自己不反省一下？校长让我下周一去学校解释，你打算让我怎么解释？”
“……”
夫妻俩当着孩子面大吵大闹，这肯定不是第一次，李放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