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曲赤伶惊天下

江尘也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娓娓道来。
“直到敌人发觉，火势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却发现门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楼塌了，戏却未终。”
“位卑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心。”
随着江尘低沉的声音渐渐散去，恢弘壮阔的前奏开始了。
这一刻，即便没有听到正式的歌曲，但是所有在场的人眼眶都已经湿润。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江尘原本被喷有些娘的嗓音却是在此刻极佳地融入了这首歌的意境之中。
直播间的人仿佛看到的不是江尘坐在椅子上演唱，而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久远的年代中，一位戏子坐在梳妆台前的背影。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江尘微微抬头，闭上双眼，仿佛将自己也代入到了那位尽管国破家亡，但是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国分忧的戏子身上。
伴奏的气势逐渐开始上升，下一秒，江尘猛然睁开眼睛，开始戏腔副歌。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啊——”
“啊啊啊啊～”
江尘的戏腔可以说是极其干净婉转的女高音，这瞬间把观众们都震的无以言表。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唱出这么牛逼的女声！”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给我腾个位置跪跪，坐着听不得劲。”
“这竟然是人间能听到的声音！”
“啊我死了。”
……
下半段歌声开始的时候，江尘的声音又再度恢复到了温柔的男中音。
但是这重复的主歌部分前相比起刚开头的气势已经高出不知道多少。
好像是戏子已经说服自己，坚定了要为国捐躯的决心。
虽然江尘没有说出只言片语，但是通过歌声旋律的起伏，观众已经得知了故事的全貌和戏子心境的变化。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背景的鼓声澎湃震荡，似乎敲击在了每一个听歌的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