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出事

闫守成的同学，隔了两天就过来了，把下合村的地都看了一次，最后敲定了五个地方。
一个春天都没下雨，地上的土都是碎的，这种条件下，种子种下去，发苗都难。
闫拾云头疼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井。
对于打井这事，村里人是不太同意的，毕竟这种地关系到自己的温饱问题，地虽然旱，但这么多年了，比这旱的也见过，虽然秋天收成少了点，但是多少有出苗的机会。
如果现在先打井，到时候过了播种的节气，到时候再多的水，也是白搭。
闫拾云这个想法一说出来，下面的人就反对了。
孤立无援，闫拾云把希望寄托在闫守成身上。
在村里人的印象里，闫守成算是少年老成一派，在外面打拼过，见过世面，读过书，懂得多。
闫守成说话，他们还是愿意听的。
在闫守成的再三保证下，村里人是不情不愿的动了起来。
村里人多，五个井可以同时开工。
为了能够更快的打井出来，每个井还推了一个负责人。
苏杳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这个负责人不是走后门当的，而是自己小队里的人一起推选的。
开工第一天，苏杳把家里的炮竹拿了过来，让队里的闫青山点了响。
“开工了开工了”。
苏杳没干过工程，但是基本的道理懂，为了庆祝开工，她今天还带了一点零食过来，东西不多的，但是平分到每个人手里，也是能尝尝鲜。
“苏杳，你这东西咋做的，怎么就这么好吃。”
侯二妮吃完，咂吧着嘴巴。
“这里面放油不少吧，油多了吃着就是香”。
农村人吃点荤腥不容易，平时做饭只加一点点尝个味道，看苏杳做的这吃食，吃完手上还能留油。
苏杳笑了笑：“吃个稀罕，谁家能天天做。”
侯二妮听到这话，打消了跟苏杳学习的念头：“我还想着学会给我家崽子做呢，这要是费油，可就做不了了。”
苏杳笑笑没有应答。
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苏杳也动员大家干活。
吃了人家的嘴软，动起来也就利索，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挖了半人高。
苏杳给大家带了吃食的事情，是中午时候传出去的。
苏杳在家吃着饭呢，夏雨露就上门了。
夏雨露来势汹汹，一进门就质问：“苏杳，你就不能少生事吗？就你能耐是吧，什么都会做？”
苏杳一头雾水的看着夏雨露：“我不是你出气筒，心里有气别找我撒。”
夏雨露深呼吸一口气：“苏杳，我们是一个集体，你和闫守成给你们小队的人发吃食，我们不发，这不是激化内部矛盾吗？我们小队的人现在都意见，事情都不干了。”
苏杳只想着安抚大家的情绪，确实没有考虑到别人，但夏雨露这么跑来质问自己，让苏杳也有些不喜。
“现在正是播种的节气，我们早点把井打好，就能早点播种，我也是想办法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如果因为我的问题，对你造成了影响，向你道歉，但是你应该想一下，要怎么激励大家，而不是找我的麻烦。”
夏雨露现在和团队的关系，苏杳理解。
作为曾经的职场白领，苏杳也曾因为别的老大对员工好，而对自己的老大有微词，但是这个问题是因为个人管理风格的不同，不能怪别的领导做的太好。
夏雨露看向苏杳的眼神多了一丝凌厉：“好，既然你想跟我打擂，我陪你打，这点小恩小惠，我还是给的起。”
苏杳皱眉，但是也没有说话。
原书中，夏雨露也是靠着自己出钱出票，激励大家，顺利把水井打出来的。现在只是回到了原点，苏杳没有权利干涉别人怎么做。
夏雨露气势汹汹的离开，苏杳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而她的担忧，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隔天一早，当着所有人的面，夏雨露就宣布了自己团队的激励计划。
夏雨露列了每天干活的进度要求，只要达到要求的，团队里每个成员都能拿到奖励分，等打井结束，奖励分会兑换成布票或者肉票，发给每个人。
这个消息一出，不止夏雨露团队的人心动了，其他队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和夏雨露团队的人的换换。
利益都摆出来了，谁也不愿意放弃，一群人嚷嚷了好一会儿，才去干自己的活。
苏杳也能感觉到自己团队士气有些低落，隐约还能听到别人在背后说自己抠门，好在自己不在意。
夏雨露在村里的风头无二，连走路都趾高气扬了起来。
夏雨露的好心情持续了没三天，就遭到了反噬。
“出事了，出事了”，苏杳这边的井打了有十来米深了，大家都在有序的动着，突然有人叫喊着跑了过来。
五个井分布的位置不一样，苏杳负责的这块和夏雨露离得最近，苏杳定睛，一眼就看出来那人是夏雨露队里的。
“怎么了？”
那人喘着粗气，扶着膝盖说道：“井塌了，人被埋在里面”。
苏杳顾不上其他了，招呼着自己人把井下的人拉上来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去了夏雨露团队的位置。
当时候分配团队的时候，都是尽可能把一家人分在一起，现在有人被埋在下面，家里人坐在上面，着急的团团转。
“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杳的出现，让慌张的夏雨露有了一个支点。
“今天还是按照以前的法子打井，刚下去没多久，上面就开始掉土。之前也掉过，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管，没想到后面这土开始成块的往下塌，把出来的口子都给堵上了，我们打的太深了，下面的情况完全不知道。”
夏雨露抓着苏杳的手，惊慌的眼睛看着苏杳，呆呆的问道：“怎么办？该怎么办？”
苏杳拍了拍夏雨露的肩膀：“我先看看。”
松不开夏雨露的手，苏杳就拉着她到了井边。
这次的水井，按照预测要打二十米左右才可能见水，所以为了后续顺利，一般开口的地方要打大一点，越往下走，会慢慢变窄。
而夏雨露团队为了赶进度，尽可能的挖深，一开始的口子就打得比其他队小两圈。
再往下看，井的宽度可能仅容纳两个成年人那么大。
这样一来，下面的供氧条件就更差了。
苏杳看不到井底，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太好。
“我下去看看情况。”
苏杳担心下面人的安全，当即做下了决定。
“这事情哪里能让女人出头，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