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云牧之的优势与劣势

伊蕾娜苏醒之后，日子依旧风平浪静。
齐临和她基本无所事事，每天就守在房间里，等着凯瑟琳的蛋孵化……额不，是等着凯瑟琳晋升八阶，破壳而出。
至于云牧之？
这位云道长，则是依旧在宗门里忙前忙后，收集各种证据，重新整合自己曾经在宗门里的人脉势力，并拉拢各位长老，准备他那洗清冤屈，扳倒道子的大计。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齐临想获得进入太玄山借道回家的资格，在短时间内是不太好办的了。
毕竟，按照云牧之的说法，扳倒道子这件事的真正难点，其实并不在“证据”层面，而在“宗门”层面。
道子端木耀作为宗主继承人，其地位有点类似于俗世王朝的太子，相当于皇帝（宗主）的继承人。
太子、道子这种地位的存在，背后通常都代表着一整个势力集团。
最重要的是，天元道宗的老宗主，其实已经寿元将尽，没几年活头了，故而他最近这些年已经不断放权，让道子掌握了相当大的宗门权柄，最近两年，基本都是道子在管理整座宗门的日常运转。
随着老宗主距离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越来越近，道子也早就是“半个宗主”级别的地位了。
在这种情况下，云牧之想扳倒道子，那就必须得考虑到道子下台之后，道子背后的势力集团，那些个站在道子派系的长老们，是否会因为利益的变化而产生暴动，引起宗门内乱？
如果道子下台，会引起宗门内乱的话，那老宗主和执法殿考虑到天元道宗的稳定延续，即便道子的罪证都贴在他们脸上了，他们也会选择忍着，顶多略施惩戒，小小责罚。
毕竟对宗主和执法殿来说，天元道宗的稳定延续，远比道子的个人品德更重要。
至于道子的品德和罪过？
云牧之很清楚，在天元道宗的稳定延续面前，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想绊倒道子，除了相关罪证之外，他最重要的是还得向老宗主和执法殿证明一件事——道子下台之后，他有足够的能力迅速接任上位，稳定宗门局势。
这件事，其实才是云牧之回宗之后忙忙碌碌的主要工作。
而齐临作为“域外邪魔”，在这件事上面根本无能为力，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云牧之自己争气。
但齐临也并非完全不过问这件事了。
这些天的时间，他也在天元道宗里四处走访，收集了一番情报，分析云牧之的胜算究竟有多大。
若是胜算实在太低的话，那他就得放弃云牧之这条线，另想办法进入太玄山了。
最终，
齐临发现，云牧之比起道子端木耀，劣势和优势都很明显。
这位云道长的主要劣势，当然是根基薄弱。
天元道宗之中，站在云牧之这边的长老，能说得上号的，也就只有他师尊玄苍道人一位了，八境巅峰的剑修，战力位居天元道宗前五，算是个大牌，但除此之外，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反观端木耀，经过成功当选道子之后的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天元道宗里将近七成的长老，如今都是道子一系的，这些人可都在等着道子正式上位继任宗主，然后开始划分利益蛋糕呢，在这种情况下，那些长老比端木耀自己都不希望端木耀下台。
但云牧之的优势也很明显。
——道子是真的不干人事，道子当年诬陷云牧之、最近准备破坏云牧之赦免任务的罪证一旦暴光，那就足以证明道子确实触犯了宗门律法。
——老宗主很老了，但还没死，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那随便给他一个合法的理由，他就有能力随时变更道子的人选。
——老宗主其实很喜欢云牧之这个跟他同样擅长占卜术的弟子，甚至当年竞选道子的时候，云牧之都明确表示自己不参与竞选了，可老宗主还是给他投了一票，虽然最终的道子人选，还是被积极参与竞选的端木耀拿走，但老宗主的态度已经毋庸置疑。
齐临收集情报到这里的时候，很是感慨。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有些东西，你能拿的时候不去拿，等到被别人拿走了，你再想去拿，可就没那么好拿了。
云牧之当年身处权力中心，却自以为可以闲云野鹤，而最终他还是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价，现在，他要以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弥补当年“志不在此”的自己。
毕竟，道子的竞选，主要是投票。
而宗主的那一票，虽然不至于说是一票否决权，但占比也相当大，在很多情况下，宗主那一票给谁，谁也就十拿九稳了。
可偏偏云牧之当年压根就没参与竞选，所以老宗主当年那一票就相当于没投，直接作废了，仅仅只能表达自身态度而已。
总之，
云牧之当年确实是志不在此，否则全力竞争的话，当年的道子人选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
毕竟当年的端木耀，除了特别能打之外，并没有其它优势。
而“战力”仅仅是宗主竞选的其中一个标准而已，甚至都不足以成为重要项。
毕竟你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太上长老不成？
天元道宗的守护神，终究是太上长老。
至于天元道宗的下一代守护神，太上长老会负责寻找、培养，但无论如何，这种守护神级别的人物，都不会是宗主这种“管理者”，事实上，太上长老一辈子也从来没当过什么宗主。
宗主，是一个职位，主要的职责是管理宗门，引领宗门前进，迈向下一个千年鼎盛。
类似冲锋陷阵、抵御外敌的工作，宗门里自然有那些更具备天赋的人来干。
比如最能打的太上长老，他从幼年入宗开始，就是同期里最能打的那个弟子，战斗天赋完全拉满了，一路从杂役打到外门，从外门打到内门，从内门打到真传，再从真传弟子打到长老、太上长老，一直打了好几百年。
直到今天，太上长老已经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元炁界的战力天花板，成为了整座元炁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九境修士，是全世界有史以来最能打的那一个。
太上长老没当过什么宗主。
但若干年以后，元炁界的世人可能会忘记天元道宗的现任宗主叫什么，却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凭一己之力打退了异界外敌，力挽天倾，拯救了全世界的强者叫什么。
——李山！
这就是太上长老的名字，平凡且普通。
齐临在天元道宗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开始还有点惊讶，毕竟他原本还以为，像太上长老这种传奇人物，或许也会有个与之相称的传奇名字。
但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传奇的是人，而不是名字。
再平凡的名字，也会因不平凡的人，而被史书铭记。
在齐临看来，现任道子端木耀的成长轨迹，跟太上长老李山是比较像的，都是一路打遍同期弟子无敌手，可谓战力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