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神殿

玛琳在马厩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躺下，在马粪和草料的味道中，玛琳慢慢打着瞌睡。她只需要稍微歇息下，能够恢复点精神就好了。玛琳已经习惯这种不能好好休息的生活了，十几年，她一直在劳碌和担忧当中度过。
黎明之前，旅馆有客人准备离开了，他们来马厩取马吵醒了玛琳。
当玛琳从草堆里面站起来的时候，还把对方吓了一跳，估计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这种地方过夜。
玛琳找了地方洗漱了下，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把身上的草屑都清理掉，在厨房后门，她用三个铜币换了一个黑面包。
玛琳一边啃着黑面包一面抱怨，杰图加拉的物价也太贵了，这样的一个黑面包在奥德林只需要两个铜子，但是在这里贵了整整一半，果然是城市的物价。
现在她身上钱少得可怜，唯一值钱的东西就只剩下米利安留给她的戒指。那个死掉的佣兵队长既然愿意收下这个戒指当做路费，那么这个戒指应该是至少值四个金币的，四个金币在奥德林可以生活好几个月了。玛琳有点舍不得这个戒指，虽然它并不怎么好看，但她是米利安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东西了，要不是万不得已，玛琳不想当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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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玛琳到了神殿，才发现神殿外面排满了人，大家都虔诚地等待着，一个接着一个进去。
玛琳排到队尾，问队尾的老太太：“劳驾，请问这里是在排队做什么？”
“你说什么？”
“请问大家在排队做什么？”
玛琳重复了三遍，老太太才听明白了：“哦，你的口音太难听了。”
“抱歉。”
“今天是莱奥神官为大家诵读圣典，祈求恩赐。莱奥神官魔力强大，他的祈福总是那么有效。”
玛琳差点忘了，杰图加拉的神殿等级比起奥德林的教堂来说要高很多，这个神殿里面有多个牧师，而且还有神官驻守的，神官职位要比牧师高很多——当然，因为神官职位更高，愿意相信他的人肯定也更多。
看着这拥挤的人群，玛琳心想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了，但她可能只能排队了，因为要是她敢到插队前面去，应该会被排队的信徒们揍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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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着肚子，一直等到下午，玛琳才有机会进到神殿里面。
进入门内，玛琳的第一个反应是，好大！
神殿大厅宽敞得能听到脚步声的回音，穹顶高得看不清上面的绘图，穹顶侧窗是通透美丽的琉璃做成，墙壁上交错着精致的浮雕和绘图。女神像高高伫立在最里面，悲悯的目光似乎注视着所有人。
此时神殿大厅里面坐满了祷告的人，安静得落针可闻。远处有一个苍老的背影，背对着玛琳，低头向着台上的人在说着什么。
莱奥神官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瘦得像风中残烛，虽然教堂很安静，可是他的声音还是低得几乎听不清。
这样静谧的场合，就算是玛琳心中再急，也不敢造次。
玛琳压低声音询问门口的修女，说：“劳驾，我有一封信从奥德林的阿什牧师那里来。”
修女听玛琳说她是来自奥德林，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下，玛琳没有错过她眼神里的轻蔑。
“哦，女神在上，希望你不会用谎言让我白忙一场。”
“哦，女神在上，她知道我在陈诉事实。信上还有阿什牧师的印章，他要我亲手交到瓦尔德牧师手里。”
“真是遗憾，瓦尔德牧师前年已经离开了杰图加拉。”
“什么？”这对于玛琳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是的，假如你确实是来送信给瓦尔德牧师的话，我相信你应该了解这一点，瓦尔德牧师已经离开两年了。”修女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玛琳，假如玛琳真的是来送信给瓦尔德牧师的话，她应该不会不知道瓦尔德牧师已经不在这里了。
玛琳苦笑：“可以告诉我瓦尔德牧师去了哪里吗？”
“抱歉。”修女挑眉，看着玛琳，明显是并不想告诉她。
玛琳咬唇，看着这修女的态度，假如就算告诉她这是阿什牧师的推荐信，她也未必相信，只能依靠阿什牧师认识的瓦尔德牧师了。
玛琳忍耐着恳求：“这封信对我很重要，我真的非常需要知道瓦尔德牧师在哪里，拜托。”
“抱歉，尊贵的牧师们要去哪里，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看来从这个修女的口中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但是玛琳不甘心放弃，她恳求说：“我能见一见杰图加拉的其他牧师吗？”
“不要白费力气了，牧师大人们也是同样的回答。”
“女神不会拒绝一个虔诚的女信徒。”
修女无话可说，只能说：“你去里面等着吧，也许你可以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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