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出人意表

本在闭目小憩的叶景林腾地一声从船舱中站起来，神色略有些慌张，他不识水性，探头探脑地察看前方波纹不断的湖面。
“靠岸，快靠岸！”此时摇橹的两人才听令将小船摇向岸边，但已然来不及了。
仿若上锁似的，船四周被鲸群围住，巨鲸的身体扛住了船侧，小船不得改向不得后退，只能前进，向前方已经蓄势待发张开血盆大口的鲸群驶去。
“疯了，都疯了！”叶景林乱揪着身边的侍从挡在自己前面，好似这样就可以离恐怖远一些。
此时众人已瞥见前方鲸群都露了面，数量百之众，闪烁着狡黠的目光盯着船身。
叶景林快步退到船尾与翼望站在了一起，而另一侧是忠心耿耿的常竹青。二人一左一右挟持，但翼望恍若未觉，面色冷峻，只用手护着肚子。
秦空独自在船头观察着鲸群的动向，叶景林的手下则拔出刀守住船侧，手腕忍不住的发抖。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秦空头皮发麻，巨鲸身躯庞大，上下颚多有八九颗钉牙，且数量众多气势浩大。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反射着巨鲸背上一排排的钉麟，更令人身上发冷。
众鲸只是围困并未攻击，但船上众人紧握武器，不敢发出声音。那爷孙俩靠在五色马的肚皮旁，五色马则前蹄扬起将二人护住。
一声短疾明快的哨音打破了宁静，鲸群动了起来，开始撞击船体。小船左右摇晃，侧面挡板碎裂，船体进水。
“给我杀！”叶景林努力镇静地下令，下属纷纷用武器刺向巨鲸。但巨鲸背上钉麟坚硬如铁，只闻刀剑相击之声，不见巨鲸有丝毫受伤之处。
“笨蛋，刺眼睛啊！”叶景林气急败坏地说道，同时手臂更加使劲抓着翼望的胳膊。翼望面露厌恶想甩开，但常竹青紧紧挟住她的身体，她使不上劲只好恨恨作罢。
秦空分析，哨音便是调动鲸群的密令，只要能找到吹哨之人便能解眼前困境。但四周皆是巨鲸，需得先脱离此处才好。
“那是—”他注意到外围有三只体型更为庞大的巨鲸在观望，并未参与合围，看来那三只巨鲸便是鲸群的头目。但动物和人毕竟不同，擒贼先擒王可能反而惹怒鲸群，适得其反。不过，也可能将火力引到自己身上来，小船不再成为攻击目标，从而有一线生机。
说干就干！秦空在船侧找到锚绳，右手蓄力，“抓稳了各位！”将锚对准冲击船头的那只巨鲸的身体狠狠砸了下去。
锚尖没入巨鲸的背部，剧烈的疼痛使巨鲸猛地一声嚎叫，随之竟在水中乱冲起来，伤了不少同伴。锚绳紧紧攥在秦空的手里，借着巨鲸乱冲的劲力，小船也冲出了包围。
“嘶嘶”远处哨音又响，秦空灵机一动，也拿出身上的竹哨胡乱吹了两声。畜生毕竟是畜生，众鲸眼中露出迷惘，不知该如何攻击。
秦空一见有效，喜形于色，立即又鼓足气胡乱吹了几下，众鲸竟缓缓散开，给小船留出通道。秦空掌中用力控制巨鲸转身，似驾马一般驾着巨鲸带着小船朝岸边冲去，众人愕然不已。
好歹鲸群经过长期训练，虽一时慌乱但很快重整旗鼓朝巨鲸攻来。很快巨鲸抵挡不住被众鲸分食，鲜血染红了湖面，小船复陷入包围之中。
“爷爷。”小孙子害怕地叫了一声，老爷子则一只手蒙住了孙儿的眼睛，另一只手轻拍孙儿的背安抚。
秦空在巨鲸被咬住时便将船上的缆绳砍作几段，每一段都系在一只箭尾上。他张弓瞄准，箭无虚发，霎时射中了分食最凶狠的几只巨鲸的眼睛。巨鲸吃痛后退，巨大的反冲力将秦空带飞，快速朝三只领头鲸冲去，众鲸异动。
“不好！”丛林掩映下的黑衣人见秦空脱离战圈，跺了跺脚，这厮可真是神通广大。他又疾吹几道命令，鲸群立时放弃追击秦空，转而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