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倒霉的威尔士

莫瑞尔领里的粮商这几天痛并快乐着。
痛是依卡尔老头一反和蔼可亲的常态，亲自带着士兵上门，一一拜访了各大粮商并与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双方就莫瑞尔领粮食采购问题交换了意见，并在大批卫队士兵的见证下签订了协议，由粮商以个人名义向各自的上游供应商采购粮食，莫瑞尔领承诺溢价20%收购并提供无息贷款。
珀西也是这些协议的见证者，她对这种行为迷惑不解，并在晚餐时向自己的老师科林求教。
“老师，既然我们完全掌控了莫瑞尔领，为什么还要让这些商人代我们采购粮食，还平白无故赚掉20%的差价？”
邓肯闻言也悄悄放下叉子，他对此也颇有疑问，已经苦苦思索了几天，但又不敢向科林请教。
“第一个问题提的……嗯，我直白的说，不是很聪明。”科林头也不抬的说到，“依卡尔，你给她说说。”
餐桌旁的老头子怜爱的看了珀西小姑娘一眼，低声解释道：“如果以莫瑞尔的名义突然加大进货量，一是会引起周边领主的警觉。因为屯粮是战争前的准备工作，而我们又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的粮食供应出了问题，所以要以粮商个人的名义购入。二是虽然我们进口的量在三大王国的粮食市场里根本算不上多少，但经常做荒原粮食生意的大商人就那么几个。如果以我们的名义购买，他们很可能串联起来哄抬价格。若是以各家粮商的名义去买，一方面分摊了每人购买的数量，让订单不那么显眼，另外也延长了那些大商人反应过来的时间，等他们决定抬价时，我们已经进口的差不多了。”
说完，依卡尔望向科林，“当然我说的也只是我的理解，大人考虑的应该更多……”
“你说的很对，就那么个意思。”科林咽下嘴里的食物，继续向珀西解释道：“至于第二个问题……说明你对人性理解的还不够。人这种动物生来贪婪，并会因此爆发出惊人的动力。我当然掌握莫瑞尔领所有资源，但一个领主如果不会像牧羊一样去放牧自己的领民，并从他们那定期收获羊奶和羊皮，难道要自己当一只巨大无比的羊吗？”说着科林一手拿着烤的冒油的羊腿，一手指着正在大口喝汤的巴克等人，“自己吃肉，大家喝汤，人人开心，但若是吃独食，就算你再强壮，打得过这一桌子的人吗？”
看到珀西依旧似懂非懂的样子，科林突然一拍脑袋，对着依卡尔说到，“实践出真知，珀西也慢慢长大了，也该接触一些领地管理。卡米拉的福利院是不是现在缺人管？让珀西去试试手。”
依卡尔老头连忙掏出莎草纸本，点头记下。邓肯连忙举起陶碗，遮住自己充满羡慕的眼神。不愧是科林大人最看重的弟子，珀西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了领地管理者的一员，而她甚至还没满十岁……自己、佩姬和卡米拉都是历经考验才艰难的被认可，真是羡慕啊！
商人们的订单随着快马信使传递出去，各国边境的市场上都接到了不同的订单，虽然都是发往莫瑞尔领，但是和三大王国战争阴影下的军粮采购相比，连浪花都算不上。
然而对于绿野之风商队的管事威尔士?卡特来说，这些粮食的运输生意简直是一笔天上掉下来的横财。自从联合图鲁之盾商队的胖子马奇吃下科林拍卖的水晶樽后，如同邓肯预言的那样，他不得不在家中安装了一个专门装钱的柜子。
马奇将一套水晶樽送给他背后的大人这件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宣传效果，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大人物甚至开始亲自询问购买事宜，让马奇和威尔士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在高人的指点下，他们将第一批拍卖得到的水晶樽全数送给了暗中掌控图鲁城的几大家族，从而得到了在图鲁长期独家经营的许可。因此虽然账面上第一批货物一分钱都没有收回，但后续预交的订金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疯狂的客户们几乎是挥舞着钱袋堵住了商会的门口，甚至为了早一些被写入订货名单而大打出手。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威尔士自己答应了马奇商会合并的建议，并成为新的图鲁之盾商会的副会长。而他成为副会长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前往莫瑞尔镇取回约定的第二批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