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心愿

一周后的雾隐村疗养院下午。
在靠着窗边的单独床位上。“大哥，你不用特地来看我的。”虽然是平淡如水的话语，鬼灯尺月眼神中的落寞还是难以隐藏，像是礼貌性的寒暄后的各自分离，鬼灯尺月避开了鬼灯朔月的目光，扭过头看向窗外雾气中的斜阳，若有所思。
“你不会还在在意中了幻术的事情吧。”鬼灯朔月把果篮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都说了不用在意，水影大人是什么人，全村最强的战力，初代水影的护卫，二代水影的弟子，都是我们爷爷辈的人了，怎么能和他比较，小孩子这么急功近利干嘛。”
“呐。大哥。”鬼灯尺月顿了一下，转过头来，“你知道这个时代雾隐村忍者的平均年龄是多少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之前鬼灯朔月看了这么多书，大多都是关于贸易和地理的，关于忍者的历史和社会状况的研究，鬼灯朔月了解不多，直到学习了忍术，才逐渐深入。
“30岁哦。”鬼灯尺月咧着嘴微笑，眉目却充满不属于这个小鬼的成熟，看起来有点瘆人，“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渴望变强吗？”
“你说，我听着呢。”鬼灯朔月神情严肃起来，低着头认真地削起苹果。
“我有一个亲哥哥，叫鬼灯合月，比我大9岁。哥哥从小天赋就很高，族里的人都认为他是一等一的天才，他比我早两年成为一名下忍，而且在两年内迅速成为一个合格的上忍。父亲大人很看好他，推荐他进了暗部……哥哥从小就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照顾我，他脾气很差，对下人总是颐指气使，有时候还会打骂仆人，但对我尤其好，不仅教我体术和手里剑，还给我讲忍者出任务时有趣的事，虽然我那时候还太小没有认真地学和听，哈哈，但哥哥总是耐心满满，不厌其烦……就算他当上了暗部的成员，失去了大部分空余的时间，也没有把我落下，一有空余就来教我，我那是贪玩，以为只要哥哥天才就行了，我就混吃等死，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可惜天不遂人愿，两年前，土影村的极端分子潜入村子，扬言要给二代土影报仇，哥哥接到了侦查任务，组队搜索极端分子的根据地……那天下着小雨，我在家里和上叶玩耍，突然父亲红着眼圈冲了进来，不明所以地把我锁进了里屋……后来我从上叶那里套出话，那天，村里的忍者在丛林里发现了哥哥破损的面具，还有身首异处的尸体，父亲把我锁到里屋，骗我说哥哥去执行任务了，自己却去主持了哥哥的葬礼。其实是我都知道他是为了不给我留下阴影，但我还是不能忘怀……”
“自那以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宗家的延续的唯一香火，家族没有了强大又有天赋的哥哥，只剩下一个弱小的资质平平的废物。于是，我决定奋起振作，继承哥哥的衣钵，我，也要不断变强！甚至超越哥哥，让哥哥在天堂给我以骄傲！让家族的优秀血缘得到延续！”
鬼灯朔月看着鬼灯尺坚毅的眼神，放下手中光滑的苹果，看来这小鬼年纪轻轻就给自己肩负了巨大的任务，豁然说到：“所以你不间断从村子里搜罗天才和高手，然后和他们较量，输了的就成你的小弟，赢了的你就要从他们那里剽窃能力。”
“别说那么难听嘛。想变强又不能光靠我一个人的。”似乎是倾诉得到了倾听，鬼灯尺月的脸色稍有缓和，不再那么阴郁，“我才第一次出任务，就遭遇这么大的失败，而且，对方还是土影村的。我绝对不能饶恕自己的失误！”鬼灯尺月咬牙切齿，恨不得再回到旅馆把那里炸得稀巴烂。
“这次的任务本就不是普通下忍能够接触的，无论是那个下忍情况都比我们惨。”鬼灯朔月把苹果递给鬼灯尺月。
“大哥，我发觉你有做忍者的天赋，而且我怀疑你在被我痛扁之后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天才。”鬼灯尺月接过苹果，眼睛里闪闪发地盯着鬼灯朔月。“你不仅有出色的感知能力，还能在我中幻术的时候全然脱身，简直是比我哥哥还天才！”
“嗯……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做忍者，你刚刚才讲，这个年代的忍者年龄平均享年只有30岁，我还想活得久一点，和老婆孩子子还有老爹享受天伦之乐呢。”鬼灯朔月白了他一眼，把鬼灯尺月的兴致全部消除了。“你才多大就担负这些，你爹还没死呢，没准给你添一个天才弟弟，这样你就又可以做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了，呐，到时候我给你物色一个听话的妻子，生一堆小孩子延续所谓的香火，让你也感受一下什么才叫天伦之乐。”
“不当就不当嘛，谁逼你了，我怎么可能把振兴宗家的心愿寄托在一个分家的手上，哼。”鬼灯尺月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一样可以继续变强，我自己一个人来实现我自己的心愿！忍者的世界，重要的不是如何活着，而是以何种方式死！”
鬼灯朔月无奈地看着他，知道改变不了这个倔强的小鬼，起身打算就离开，“你好好休息，我回忍具铺发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