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敷衍

鬼灯朔月留着眼泪看完了这封信，悉心地把信封和卷轴放回原处，抹干净泪水，透过狭窄的窗户望了望即将明亮的天空。
“该出发了呢。”
枸橘家的训练场里。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忍者的世界想让一个人突然变强几乎是不可能的。”枸橘矢仓掀开花色面具，露出一张“稚嫩”的光滑脸蛋，让人误会他的真实年龄，不过从他那双和鬼灯朔月一样冷漠的紫色瞳孔里，倒是表明了他二十来岁成年人的身份，“既然这次的任务是关于后勤保障的，那我就传授给你们一些暗部在野外执行任务是用的忍术和技巧吧。”枸橘矢仓面无表情，但眼神里不时透露出一丝不屑。
“前线战事吃紧，水之国为了火之国的半岛已经是下了血本却因为战线太长的缘故，局势依旧是寸步难行，要不是人才短缺，也用不着你们这些小孩子上去充数。”
枸橘矢仓真的和他讲的一样什么真材实料都没有教给鬼灯朔月和上叶，就像是自己有了充足的把握，如此的自信，以至于真的把二人当做了充数的搬运工。
于是鬼灯朔月和上叶的一整天都在百无聊赖的扔手里剑和越野长跑中度过，连中午一点休息的时间里都要翻阅枸橘矢仓给的卷轴。
鬼灯朔月可不是像上叶那样是个见识短的小屁孩，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凌晨刚刚吸收过至宝的气息，对这些“臭鱼烂虾”也是采取敷衍的态度，尽管如此，鬼灯朔月还是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比上叶早了好几天掌握了卷轴里的知识，只不过鬼灯朔月没有再请求枸橘矢仓的施舍，他还有更美味的佳肴等着他去享用……
每个修行完了以后的傍晚，鬼灯朔月独自一人回到家中，紧闭了房门，自己做饭喂饱了自己，从壁橱中掏出卷轴，如获至宝般的翻阅着。
首先是那个叫“蒸危爆威”的S级忍术，开卷就是警告学习者此忍术学习之危险。然后记叙道，学习者必先学会水分身之术，该术是把施术者体内的由查克拉凝聚而成的水和油浓缩进水分身内，利用油和沸水的连锁反应实现水分身的追踪，爆炸，冰冻等一系列克敌绝技，不仅如此，只要施术者查克拉量足够，水分身就能够实现理想中的无限循环伤害，恐怖至极！
杀伤力如此大的忍术学习难度自然不会低，光是考虑到水和油的提取浓缩就够鬼灯朔月在卷轴里沉浸好久了的，之后的浓缩和控制也是要花大功夫去修炼的，而且，这个术恐怖到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如果控制不当，随时有可能形成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巨大查克拉爆炸事故。
聪明如鬼灯朔月一开始也难以从晦涩的文字里一下子看出学习忍术的捷径，鬼灯朔月摇了摇头，确定了先学习后面的鬼灯家的秘术——水化之术。
“水化之术是为蒸危爆威之基础，学习水化之术有三要点。”
“一，修行者为鬼灯家血脉，资质过硬，查克拉水属性之人，违者勿用。”
“二，修行者可选用家族秘药辅助修行较为简易，但惧怕雷遁忍术是其副作用。”
“三，不愿根基被辅药腐蚀修行者，可自断经脉，自毁坏躯壳，待其自愈，资质上上者可习完美水化之术。”
看完第三条的鬼灯朔月胆寒地咽了口口水，还有这种操作？自断经脉？哪个蠢货想出来的害人主意？鬼灯朔月又想起曾经鬼灯尺月在后山递给他却被拒绝的那瓶秘药，听说是分家享受不到的待遇，呵呵，何况自己还是一个被除籍了的呢。难道这秘术就不能学习了？那么自己的大仇如何去报？就凭枸橘矢仓教的那些花里胡哨的C、D级忍术？
别开玩笑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博，反正自己现在就是只无头苍蝇，弱小无助，坐吃等死。主动出击是为良策，哪怕真的让自己废了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
说干就干，鬼灯朔月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和魄力，自断经脉，太容易不过了，只要大量调出自己身体里的查克拉全部集中到某一处迟迟不施放，经脉就会因为压迫力自行断裂，层层瓦解……在这之前，还要在躯壳的边缘施放大量的查克拉，单纯的施放，一点也不运用，就能轻易地冲垮躯壳。看来，人真是一种别人毁不了，自己却能轻松毁得彻彻底底的物种啊！
“砰砰砰”鬼灯朔月的身体里响起了鞭炮般炸裂的声音，原本伫立在壁橱前的鬼灯朔月轰然倒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体，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化着，虽然痛不欲生，但是却喊不出声，叫不出痛来，鬼灯朔月现在可没有同情聋哑人的闲心，此刻鬼灯朔月身体里的经脉尽短，躯壳也被自己冲垮得破烂不堪，查克拉没有了经脉的束缚四处游走冲撞，鬼灯朔月若隐若现的清明意识里，不断咒骂着出这个鬼主意的人以及那个病急乱投医的自己。
终于，在能使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液的痛苦下，鬼灯朔月竟然微笑着闭上了眼，“就这样死了其实也不错，没有了一切忧愁，为什么当初跳河死去的自己还要重生呢，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真是讽刺啊！”
这次鬼灯朔月的意识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没有一丝光明，“解脱了？也好呢。”
或许一开始自己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理智逐渐被驱赶出了意识，现在能够平静地在黑魆魆的深渊里思考，真是求之不得啊！
“噌”一团火在鬼灯朔月意识所在的角落里升起来，照亮了一个二十来岁成年人缩成一团的躯体，这个成年人，赫然真实的方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