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的侦办实践过程中得以无数次证明的是,对于任何案件来说,只要侦破方向是正确的,便几乎已经可以将侦破的几率调百分之五十以了。
照相馆老板之前一直没有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的原因,还是因为案发时,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短促进入照相馆又跑出报警的时间,也不足以支撑他对尸体的残忍肢解,其后的抛尸过程,更是与他完全无关,以至于从十年前开始,无论从警方,还是社会舆论,就潜移默化的一直将他视为受害者一方。
案件影响扩大,队里成立了专案组。
龚蓓蕾死乞白赖的加入了进来。
照相馆的老板,叫郑大释,案发时四十几岁,虽是离异状态,但女儿已经工作,所以生活并没有过多的负担。
出了辛鑫的事情之后,郑大释转卖了照相馆,用那点儿小资本入伙了朋友的一个花木店,卖些盆景绿植,但他本人几乎属于半退休状态,不管经营,不过年底分些红利过活。
警察再次出现的时候,郑大释似有预感一般,整个人极速的萎靡下来,在强势的询问之下,很快承认了自己雇凶杀人的事实,但对为什么要杀害员工辛鑫,却依然三缄其口。
秦欢乐给小吴出了个损招,安排康锋和郑大释提审时,在市局走廊里来了一个“邂逅”,谁想到再见“凶手”,郑大释居然瑟缩之下,直接高血压爆表,送去医院急救了,而无知无觉的康锋在小吴的明示暗示之下,仍然一脸的不解,似乎是压根儿没见过郑大释这个人一般。
真被问急了,康锋也还是就那一句橛子似的话:“就是姓秦的指使我干的!”
得,这根本就是杠头啊!
“可是他一直这样说,那会不会真的是你?”龚蓓蕾靠在走廊窗台边喝咖啡,半张脸都埋在杯口,一手紧紧薅着秦欢乐,不让他撂脸走人,“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人,听话也听明白啊,我是说!康锋这么笃定,那会不会,当初是有人假扮你去找他?比如说打着你的名义,或者说是伪装成中间人指使他,但告诉他,幕后大黑手其实是你之类的?你说,有没有可能?”
“你自己听着不觉得荒谬吗?”秦欢乐不大能接受这种猜测,“就算是,那干嘛非得嫁祸给我呢?真要和我有仇,直接找人来干我不就完了,要是没仇.....我那时候已经进市局了,那人脑袋被驴踢了,没事干了嫁祸警察玩儿?”
话这么说没错,可龚蓓蕾还是不甘心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你别忘了,那时候纪队还在......”
秦欢乐心里动了一下。
是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那时候,纪展鹏还在,以之后对方明里暗里屡屡针对自己的行径来看,凡事打伏笔先栽赃在这里再说,也确实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啊。
可是眼下,还并不能确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至少郑大释的背调,也没有显示出和纪展鹏之间有过什么交往或关联。
龚蓓蕾又换了几条更加离经叛道的思路,和秦欢乐山南海北的扯着。
忽然听见楼下院子里响起一阵尖锐的喧闹声。
龚蓓蕾探头看了看,咂舌道:“完了,郑大释高血压入院,是捅了马蜂窝了,他那个牛气闪闪的闺女打门儿来了!”
“哪个是?”秦欢乐好信儿的也探头看。
龚蓓蕾用手指着一个一身套装的中年女人说:“就那个,描眉画眼还挺好看那个。”
底下乱成一团,那女人似乎还带了好几个壮年男人过来,推推搡搡的混乱不堪,秦欢乐没瞧清楚。
龚蓓蕾急道:“哎呀,太乱了,你别看人了,你看包啊,那么大的H你看不见啊?好几十万一个的限量款,没晃瞎你的眼?就那个!就那个!”
说包秦欢乐不懂,但有了明确的参照物,他锁定起目标来就便捷多了。
“哟,看来家族挺兴旺啊,闹个事也人手充足。”
龚蓓蕾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分了秦欢乐一半,趴在窗台,边看热闹,便说:“土了不是,你瞧瞧那统一制式的着装,人家那分明是公司的保安好不好,郑大释闺女的情况是我做的,我最清楚了,人家那是女企业家,还不到四十岁呢,公司做的,在延平业内那是首屈一指的。”
“是嘛,这么厉害啊,”秦欢乐把瓜子磕得嘎嘣脆,捧哏似的接话,“什么行业啊,你给我科普科普,在延平,都有哪些‘业内’?擦皮鞋、换拉锁的,是不是也有协会?”
“起开,好烦!”龚蓓蕾撇撇嘴,“人家是做广告行业的,广告公司,你不懂别瞎说!”
秦欢乐一顿,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这个广告公司,猛一听去,有几分熟悉。
他拉了龚蓓蕾一把,“花骨朵儿,你好好给我说说,这个郑什么什么的,是怎么创业的?”
龚蓓蕾道:“什么郑什么什么,人家叫郑媛媛,是圆梦广告公司的老大,早年据说也是白手起家的,她没什么学历,勉强读了个大专,就去保险公司跑业务了,嘴皮子还是挺溜的,也能吃苦,后来遇到了自己初中时的同学......”她翻开手机,“诶,这儿呢,这都有公开采访的,她自己说的,初中同学是个海归,高材生,俩人一拍即合,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一个搞管理,一个跑业务,结果没几年,公司就闯出了名堂......”
秦欢乐手心冰凉,接口道:“后来她同学生了一场大病,想不开跳了火车.....”
“对啊,然后郑媛媛一己之力扛起危难中的公司,”龚蓓蕾放回手机,“原来你也看过啊,那还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非让我讲,你故意的吧,啊?”
她等了一会儿,一歪头,却看见老秦只顾自己在那儿发呆。
马姐另一边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横眉立目的看着他俩和窗台的一摊瓜子皮,恨声道:“还有没有点儿革命情谊了!小吴都在底下让人家挠成花瓜了,你俩还有心情在这儿嗑瓜子,咋的,当热闹看呢!”
龚蓓蕾“嘿嘿”陪笑,“哪能呢马姐,这是之前、之前磕的,我俩正准备......诶!”她话没说完,余光瞄见秦欢乐已经冲了下去,顾不耍嘴皮子,也跟着一起跑下了楼。
院子里呼喊的正热闹,那几个保安组成了一道人墙,虽然也不敢正面冲突,但却把自家老板紧密的保护在了中间,任其随意呼号发挥,叫骂的十分嚣张。
郑媛媛的意思很明确,一旁的公司法务团队也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细数小吴他们办案不符合流程了,审问程序违规了,又导致她爸爸身体健康受到巨大损害,要求赔偿了等等等等。
小吴也是一脑门子黑线,这买凶杀人分明是郑大释自己承认的,看见康锋又自己犯了高血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秦欢乐一边跑一边喊,“快让开!快让开!”
自家同事们虽然蒙圈,但还是很有默契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秦欢乐走前去,一手分别扒着一个保安的肩膀,探头往里面看去。
郑媛媛梗着脖子不可一世的说:“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我就要一个结果,就是你们必须停止对我父亲的污蔑,不许再骚扰他休息养病,并且还要......”
秦欢乐却视线直勾勾的落在郑媛媛身边一个身位的地方,轻声说:“你让我过来,我也过来了,你干什么,就直接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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