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能动手绝不……

由于知情人较少，所以东窗事发后，到底是谁投降了贼寇，这个问题甚至都不用去深究，因为此事的后续将完美诠释一个成语——做贼心虚！
心虚之人，是开封守军中的一位游击将军。
这人在满城烟花盛开后的第二天，连点卯都不敢去，直接在城内找了处隐蔽宅院，把家人都安置了过去。
虽然高名衡已下令全城戒严，加上这人又是将领，军中很多人脸熟，但几千人在开封城内连续搜捕了两天，硬是连影子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奉了皇帝命令，在开封监察官员，同时协助守城的锦衣卫把消息卖给了高名衡。
人抓到后，高名衡也很给朱伦奎面子，遵照他的要求，把这个叛徒的脑袋在开封外城内城二十多座城门来回悬首，以达到震慑那些怀有贰心之人的目的。
可当朱伦奎得知这个叛徒在半夜里被锦衣卫破门，全家老小被杀了个鸡犬不留，只剩下他一人吊着半口气，绑在柱子上，等待第二天官兵上门收人头的消息后，心情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特别是这人之所以叛变，还是被一个叫牛金星的贼寇，把刀架在了他妻儿的脖子上。
这些消息都是锦衣卫通过一些手段得到的，也因此，本来已经随着江河日下的大明朝，而日薄西山的锦衣卫，终于得到了一次向世人重现他们威名的机会，还是披着合法外衣。
然而这些锦衣卫不知道的是，本来对他们尚有好感的周王，却因为此事降低了些许好感度。
朱伦奎固然喜欢电影中那群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行走于黑暗中的朝廷鹰爪，但像这种本来可以不必滥杀，依旧选择动手的情况，还是少一点好，即便锦衣卫杀人的理由是那人求饶无果后，决定垂死挣扎。
但，这就是锦衣卫。
即便身负骂名，为世人所诟病，仍愿意成为某些人的梦魇！
……
锦衣卫深夜灭门，周王向朝廷上疏称其有惩奸除恶之功，算是给那些欲生不臣之心的人敲响了警钟，此事过后，至少在李自成下次到来之前，应该不会再出现叛徒了。
而锦衣卫办事的效率也明显比官府高太多，直接就让朱伦奎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居然是牛金星……”
朱伦奎不是没想过和他交手的人，会是李自成手底下的谋士，起初他以为是李岩，但那人拿别人妻儿性命要挟的手段，却又不像是那位史载有文武才，投奔李自成之前还作了一首《劝赈歌的“李公子”。
可要是牛金星的话，麻烦就有点大了，吃了几次瘪后，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可以朱伦奎藩王的身份，却是不能去找锦衣卫帮忙，因此只能让陈德立刻去告诫高名衡，近期一定要严加防范，因为牛金星这人刚刚入伙，就算是锦衣卫，也只知道他以前是个被革去功名的读书人。
然而朱伦奎还是低估了牛金星，对方可能也知道进入周王府行刺难如登天，干脆退而求其次，只要能把开封城搅乱，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所以这两天城内出现了许多亡命之徒，到处烧杀抢掠，奸污妇女，无恶不作！
官府对此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动用了骑兵巡夜，但凡夜禁后公然出现在大街上，遇到巡夜军士望风而逃者，一律用鸟铳打死。
非常时期，即便是流民也不能随意走动，只能缩在角落哀嚎，除了生育、疾病，就算死丧，同样需要等到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可通行。
但晚上不能作案，不代表白天不行，哪怕是官府，也要抽调力役去修补李自成上次拆毁的城墙，然后就给了那些亡命之徒兴风作浪的机会。
什么闹法场、去青楼白嫖还是轻的，几百人冲进一个大商贾的府邸，对其百般拷打，甚至撑开那人的眼睛，当着他的面奸污妻妾女儿，最后还夺走全部家财，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朱伦奎听闻后也是怒不可遏，不过他却因此解决了一部分流民的问题。
此事过后，那些达官贵人是人人自危，急着想找看家护院的人，周王府偏偏在此时出面号召城内的青壮年都去修城墙、挖护城河，只把流民留给那些达官贵人选择。
但考虑到招流民为护院，还必须收容他们家人的问题，为了不让那些达官贵人以为自己此举是在针对他们，朱伦奎又在城内多设了几处粥棚，打算和他们一起解决流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