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022

“同学，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我叫叶子，今年23岁，目前在读硕士研究生二年级。”
“哦？叶子吗？这名字还真的是独特，你为什么想要来我们公司呢？”
“怎么那么多废话，除了挣钱还有其他的原因吗？”叶子心想，却没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口。
“之所以想来，是因为贵企十分优秀，能为我们毕业生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我也很希望能为贵企的发展做出一份贡献。”
“嗯，很不错。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主攻的研究方向又是什么？”
“生物学，研究课题是…….嗯……家蝇生长繁殖过程中蛋白质所起的作用。”每次谈到自己的专业，叶子总有些难以启齿。
“那同学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很优秀，可是你的专业技能可能跟我们公司理想的人才能力需求存在较大的出入，还是很感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招聘会。”
“哎，又凉了一个。”叶子心中虽唉声叹气，嘴上却有礼貌的回了声“谢谢”。
叶子缓慢走出了会议室，脚步十分沉重。边走边向四周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却透露着疲惫。
找到电梯的位置，叶子没有立马按下降键，环顾四周看着刚刚拒绝自己的楼层，辉煌气派装修的风格跟自己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已经是他第n次被拒绝了。
“偌大的城市，什么时候才能有我的一隅之地呢？马上就要毕业了，要买房，买车，买这买那，一切都需要一份工作去支持，可我却还是没能找到。”
“这么多的岗位就没有一个是需要我的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叶子甚至有些悲天悯人。
“不过也是，有哪个公司会给一个养蛆的提供工作呢？”
想到这儿，叶子竟自嘲般笑了笑。
“叮铃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叶子的思绪，是他的女朋友朱慢。
“喂！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面试过了没。”
“还是老样子，凉了。”
“又失败了？不是，叶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怎么回事。”
“人家别人找工作，撑死找个十几次就都差不多了，你倒好，找了40多次都没找到，你什么时候能成点事儿？”
“慢，你别急好吗？工作总会找到的。”
“哼，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哪次你真的找到了？我告诉你，叶子，你别指望着我去挣钱，我这辈子不可能去工作。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要是养不起我，有的是人能养得起我。”
“别别别，李慢，你别这样，我一定养得起你。”
“切，说的跟真的一样。别说没用的了，你这个月助学金发没发？有双鞋我看上很久了，赶紧给我钱，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我跟你没完。”
“马上了，一发下来我就…………….”
“嘟嘟嘟…….”
还没等叶子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他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沉默了很久，突然大喊一声后，发泄似的一拳打在了身边的墙壁上。
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淌下来，叶子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关节，内心的冰凉甚至让他感受不到躯体的疼痛。
叶子厌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甚至有种感觉，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0点多，叶子独自在楼下一个烧烤摊，从下午5点一直喝到现在。
宿舍一个人也没有，舍友找工作的找工作，科研的科研。不像自己，大家都有自己努力的方向。
他的头实在太痛了，就像要裂开了一样。他隐约记得盒子里还存着几颗止痛药，便强忍着疼痛找到药后直接塞到嘴里。
跟床梯几番斗争后，叶子终于爬上了自己的床。没过多久，便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极度的晕眩令叶子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仍处现实。他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混沌间，不知是自己的身体还是思想进入到了一片迷雾当中。画面中他用手拨开一片迷雾，等待他的总是另一片迷雾，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叶子在其中发了疯似地奔跑，却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体力耗尽的叶子双手支撑着膝盖，一口一口喘着粗气。体力耗尽的他不再挣扎，他太累了，无力感让他想要放弃。
“那就这样吧，”叶子听到了内心发出的声音，却没察觉到周边迷雾的异样。
“代号22，奇幻森林计划已开启。”
突然从迷雾深处传出的声音雄伟浑厚，把叶子吓了一跳。
“是谁？是谁在说话？”
“代号22，奇幻森林计划已开启。”这声音还在重复。
“我靠，你谁啊，给我出来，森林计划？植树造林？还奇幻？代号22又是什么蛇皮？”
“代号22，奇幻森林计划已开启，世界之树即将毁灭，请确认你的指令。”
“你到底是谁？别跟我装神弄鬼行不？又给我来个世界之树，世界上树多了去了，谁知道你的世界之树是个什么锤子？这破树还要毁灭了？哪个缺德玩意砍的？不知道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吗？不过树没了再栽一颗不就完了？至于这么庄重嘛。”叶子有些害怕，一紧张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代号22，请确认你的指令。”
“我什么时候改名叫22了，我再可悲也不至于名字只有数字吧。我连指令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确认？”
“代号22，请确认你的指令！”
“我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代号22，请确认你的指令！”
“请确认你的指令！”
“请确认你的指令！”
“请确认你的指令！”
…………………………………….
这声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逐渐变得像咒语一般恐怖！语气越来越重！甚至成了嘶吼！叶子头也越来越痛！脑壳像被一双利爪穿透！到最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正在被撕裂！痛到极限！再也无法忍受！
“啊！！！！！！！！！！！！”
随着一声尖叫，叶子似乎回归了现实。
“喂，喂，兄弟，你……….你没事吧。”
叶子此刻已半坐在床上，自己的手臂还在轻微地发抖，额头上的汗珠依然细密。回过神来才发现三个舍友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竟都有些惊恐的神色，这表情着实把刚睡醒的他又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怎么了？”叶子还有点晕。
“神特么我们怎么了，大哥，是你怎么了呀。”室友王胖还有些焦急的神情。
“我，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叶子目光呆滞。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知道，你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啊，我吗？我做了什么了吗？”
“我靠，你可太做了什么了，你刚才就差把宿舍天花板掀了，一会甩胳膊一会打滚，嘴里还说着什么奇怪的话。什么奇幻的森林，奇怪的数字，还要砍树什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了“蛊”了，这不，我们三个都被你给吓醒了。”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在跟自己对话？”想到这儿，叶子后背有些发凉。
“嗯，听上去像是两个人在对话，但其实都是你一个人发出的声音。说真的，你当时的表情挺可怕的。叶子，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睡觉了，我等你们睡着我再睡，你们继续休息吧。”
艰难地爬下床后，屁股沉重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一点，叶子陷入了沉思。
“原来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为什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