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风雨欲来

“……”小白张开手，将脸埋在手掌中，透过指缝看我，“我也想嫁来着，可是肖临风不娶我，我能怎么办？”
听她提起肖临风，我想起那日进宫前发生的事，疑惑许久的问题总算能问了：“肖临风和肖临安可是弟兄？”
小白两手放下，杏眼圆瞪：“你才知道？”
“我早怀疑了，只不过不明白他们两兄弟为什么水火不容？”我诚恳道。
“其间原由，说来话长，”小白站起身，面色沉沉，“肖家世代为将，临风与他弟弟肖临安一同随父出征近十载，父子三人所向披靡，战功赫赫，鲜有敌者。”
“原来，他们一家皆是将帅，可真厉害，”我赞叹，“既然如此，现在两兄弟为什么反目？”
“嗯，”小白先是应了一句，我猜想这是对我赞许的肯定，她重新坐下，“是今年初春出了变故。”
我本在倒水，听到这话手一顿，莫非……
“那日，我去父皇的御书房寻他，有探子来报，说是肖远宁将军阵亡了，嗯…肖远宁将军，也就是临风的父亲，而害了他的……他们说是临风，但这怎么可能呢！”
小白说到后面自己反驳了一句，我将一杯水推至她面前，不发一言。
她看了眼我，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有人说临风早有反叛之心，还看到他在战前与敌国首领私下见面，拖延作战计划，甚至数次战败都是有意为之。”
“口说无凭，可有确凿证据？”我问。
小白摇头：“父皇也怀疑此事真伪，本想派人前往战地细查详情，不料肖临安早已遣人送了信来，他在信上直言是他哥哥害了他们的父亲，还请我父皇准许他大义灭亲，清理门户…父皇大怒，下令让他将临风抓回京城处置……”
她说着，身子微微颤动，我虽体会不到当时皇帝看到信大发雷霆的惊心动魄，却也知道，肖临风自此是无家可归，无国可依了。
我伸手覆在小白手上，她渐渐回过神，不再像方才那般惊惧，她感激的看着我，我只是轻拍着她的手背。
“所以你私自出宫，目的是去找肖临风，让他逃走？”
到底女人还是懂女人的，即便世间所有人都猜疑、憎恶自己的心上人，自己还是会相信他，只要他一有难，想的还是奋不顾身去救他，哪怕最后真的赔上性命。
小白叹息一笑：“你果真懂我。”
“我不是懂你，而是你的心思太容易猜。”如果不是她望着肖临风的灼灼目光，我也不会知道她爱他至此。
但可惜……
“再容我一猜，你赶到时，肖临风定然已经逃走了，你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不，他是逃了，但他不是凶手，他只能躲在暗处寻找真相为自己洗除冤屈，那一晚，他夜探军营差点就被肖临安擒获，我让他挟持我逃走，也是那晚之后，他不知所踪，直至我辗转许久，不慎坠崖遇到你们。”
她说得很是简短，然而我却知道那时的她肯定是慌乱到了极点，肖临风挟她做人质得以逃脱，其间酸苦隐忍又有几人明白。
我信肖临风，不仅仅是与他相处许久的原因，如果他真是叛贼，大可跑去敌国寻求庇护，为什么还要调查事情真相。
若是想故弄玄机，那也得有人信他，只是，他的亲弟弟都不信任他，他还有什么说服力？
仗败了，父亲被贼人所害，弟弟却听信他人之言追杀自己，一瞬间，我明白了肖临风每每看着小白复杂的眼神，他是不想连累她罢。
知道事情原委，我不禁感慨造化弄人，我见小白神情哀伤，只好转移话题。
“小白，你贵为公主殿下，有没有暗卫？”
她微微蹙眉，摇头道：“暗卫不可信，他们都是我父皇的人，你是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