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卒

墙上插着火把，道路的尽头是一间密室。
“那个到第三关的新人呢？我看看！”
“模样还挺俊！”
“这是这个月第九个吧？”
三个人围着左少谦不停地打量着。
“小子，听着，给你一天时间去解决外面的事情，会有一位师父跟着你，你也别想拿了钱走人。”
“之后，就是我们的地狱训练了！”
“只有通过了我们的训练，你才能去到帝城，参加更高层次的厮杀！”
左少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几人见他不说话，顿感无趣，之前来的人，不是被吓个半死，便是问个不停。
“老三，你带他吧！”
三个黑衣人走出来一个站到左少谦身旁，又领着左少谦从另一条密道往外走。
鼻尖轻嗅，知晓了这人便是在第三关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杀手。
从密道走出，强光眯了眼，适应了一阵，眼前景物清晰起来，还是在星月酒楼里，却不是原来那间房。
“接下来，你想作甚便作甚，时间到了我会带你走。”沙哑的声音说完，便消失在左少谦眼前，但能感觉到，他还在附近。
看到桌上有二两银子，将其拿走，便离开了酒楼。
先去买了一个糖人。
他不知道这二两银子要用来干什么。
他想给自己换双鞋，脚上的鞋已经在矿上磨坏了，一直没有钱换。
穿着新鞋，心情好了许多。
又去客栈泡了个热水澡。
浑身上下都舒爽了不少。
饱餐一顿。
还剩下好多钱。
他突然觉得，钱多了没处花挺难受的。
找木匠打了个小匣子，刷了漆，配了锁扣。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十二岁的孩子？”
老李的脸上写着焦急，看起来是在寻找自己的孩子。
并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在一旁看着这位父亲的一举一动。
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男人。
转身离开。
赤雪城里繁华依旧，多一人，少一人，似乎并没有多大影响。
出了城门，向北而去。
魍魉山。
这座山有很多传说。
精怪，妖魔，鬼魂。
也是赤雪城有名的乱葬岗。
贫苦人家都会选择将逝去之人葬在这里。
左少谦往山上走着，树枝刮破了其衣裳，但并没有阻止他的脚步。
城主让他来魍魉山上看看，其原因，他也猜到了半分。
大概转悠了半个时辰，穿过了林立的墓碑，走过了大大小小的坟包
最终驻足在一块碑前。
“爱女林雯之墓”。
“嘭！”
双膝跪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着。
这个硬撑了一个多月，甚至是七年的十三岁少年，终于肆意地大哭了起来。
泪水打湿了衣衫，少年哭红了眼，气流通过喉咙，发出喘息的声音。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够了，将脸擦干，拿出一个馒头，放在墓碑前，自己也拿出一个，靠在墓碑的旁边，一边吃着，神情不停变化，双手也时而比划着，似乎是在心里和母亲诉说着什么。
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将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他所有财产。
将插香火的地方挖开，将木匣子埋进去，又将已经燃尽的香插好。
身上留了一些碎银子，是今天去客栈找的钱，他想做几身衣服，也不知道够不够。
没过多久，便困了起来，于是靠着墓碑睡了过去。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
忽而落下几片来。
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难得做了个美梦。
梦里的母亲轻轻抚着他的头。
给他讲着雪晴花的故事。
微微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